这件事我已经瞒他很久了,他一问,我顶不住压力全倾吐了。
说清楚前因后果,程嵘沉默片刻,问:“你到底怎么想的,去还是不去?”
我们是边走边谈,那时我没注意公路左边的房子墙角躲着人,她原本伫立偷看了一场离别,此刻又偷听了半个真相。
我直言不讳:“我想去。”
我想去把话说清楚,我把温渺当朋友,他不该把我当成和张晚晴角力的筹码。或者最后一次告诉他,别陷在重复犯错的循环里,伤人伤己。
想法是很好,真到了那一天又没办法实现,突如其来的亲戚聚会让我成了观赏物,丁先生丁太太以我突飞猛进的成绩为谈资,从中午说到下午三点。
我想提前走,亲戚们拦着不让,非要年级第三陪吃晚饭。我打电话给温渺,用户不在服务区,辗转找了程嵘帮忙带话。匆匆赶回家时,程嵘似乎刚从桥洞下回来。
“你跟温渺说了吗?”
夏天的晚上,快八点了夜幕才真正黑下来。我正好在程嵘家门口堵住他,转头又去了超市。
咬着甜筒我才算活过来:“他怎么说?”
程嵘:“他没来。”
“没来?”
“我等了半个小时,一直没看见他,可能来了又走了,也可能没来。”
“哈。”空气中传来一声冷笑,有个身影从黑暗的公路踱过来,是温渺。
“老板,拿瓶水。”
我一巴掌拍他肩上:“原来你也才来?你电话打不通,害我以为你会一直等着,还叫程嵘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