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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口气不可一世,又像在开玩笑,说:“丁湘琴和程直树玩什么游戏,你们管得着吗?”

“哇哦——”有人怪叫着哄笑,所有的质疑都变了味道。

三五分钟后,台上的毕业舞再度成为大家的焦点。我语气沉稳,吩咐温渺把资料统统收回来,原封不动地把档案袋封好,拉着程嵘离开。

丁先生丁太太并没有请假出席,所以我仓促离开也不用向谁交代。

温渺用他那还算发达的脑子想了想,一直没说话,跟在我们后面,直到离开礼堂,进入小花园才开始发问:“那些是真的?”

“假的——”一开口我的喉咙就泛酸。

我是个很奇怪的小孩,按理说丁先生丁太太自由恋爱,家庭生活幸福,教出来的孩子应该开朗又自信。我的确开朗又自信,但遇上什么差错就开始反省,总认为自己罪恶大了。

温渺难得主动承认错误:“我不是故意的。”

“现在道歉有什么用?你刚刚仔细一点,不就没事了吗?”这是我的真心话,嚷嚷完自己又内疚,“算了!也怪我,都怪我……程小嵘,对不起……”

程嵘僵立着,没接受我的道歉。

我暴露了他的秘密,是他和程爷爷、廖老师再三叮嘱我要守口如瓶的秘密。愧疚感如暴雨来临前的闷热笼罩着我,呼吸都是混浊。

“我……”我张张嘴,说不出话,眼睛先下了雨,“对不起……”

这会给程嵘带来多大的心理压力?这会让他再度产生抗拒感吗?为什么他一句话也不说?我脑子里的小念头涌动,复杂又繁多,越想越害怕。

程嵘动了一下。我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屏息等他的判决。

他却只是掏出振动的手机,接电话:“喂?”

电话那头的王叔问,程先生程太太怎么突然买了高铁票离开。

“哦。”程嵘应了一声,抬手替我擦眼泪,“有急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