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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老李请了假,现在只有年级主任能代为处理班务,体育老师听得头痛,感觉自个儿镇不住场子,颠颠儿跑去办公室搬救兵。

我看着体育老师离开,只觉得愤怒又憋闷,我甚至猜到我们的下场是什么——无论对错,我们都将被孤立。

整个班级的站位都显示出我们大势已去。

“嘭!”

一声巨响惹来所有人注意,温渺耳朵上还挂着耳机,他把杨超的桌子踹开,把自己的桌子放在杨超的位置上。

“不是说白沙洲的人都有血吸虫病吗?要隔离怎么只隔离两个?”

温渺是省队看好的田径苗子,待在教室的时间并不多,现在他一开口,大家多多少少都想起来,他也来自白沙洲。

程嵘一声不吭地离开,搬着自己的座位放到温渺旁边。

我相信人都有一腔孤勇,自己对敌时能生出无限的勇气,但当有人挡在我前面时,我的孤勇化作鼻尖的酸涩。

我们翘课了。

窝在废弃楼道里哭哭啼啼。

温渺显得十分暴躁,质问:“张晚晴哭也就算了,丁小澄你哭什么哭?”

程嵘坐在我边上,替我拿餐巾纸,脸上没有多余的情绪。

我愤愤不平地叫嚣道:“我哭怎么了,长着泪腺不就是让我哭的吗?”一点不觉得丢人,但我也没脸说,当杨超真的动怒朝我冲过来时,我才意识到我并不是“拳打白沙洲的老大”,我害怕了。

温渺哼哼唧唧,说:“行啊,那给你改名叫‘白沙洲哭霸’!”

我把擦眼泪的纸巾都往温渺身上丢,温渺一脸嫌弃,躲躲闪闪蹲到张晚晴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