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合鲛人血脉是需要格瑞斯的血肉的,所以那时他的鲛尾只剩下森森白骨。

小小的温砚那时还未经受过太大的磨难,与格瑞斯关押在一起时也只是缩成小小一团麻木的躲在角落中。

温砚年纪最小,最好欺负,经常被同为实验体的人类殴打虐待抢夺食物。

他也不去反抗,因为温砚知道,反抗带来的是更加残忍的报复。

于是便在这暗无天日的日子中暗暗忍受,实在熬不住时,就会拿出那一块珍藏已久的过期糖块看看,却不舍得吃。

小小的温砚看见尾巴成森森白骨的格瑞斯心中也不是害怕,只是觉得他应该很疼很疼吧。

而且他看上去快要死了。

温砚觉得他甚至比自己还要可怜,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过期糖块犹豫了好久,决定起身靠近。

“你要吃甜甜吗?”

格瑞斯无疑是恨着人类的,他冷眼旁观着一个接一个的人类体因为融合不了鲛人血脉而死亡,只觉得大快人心。

却在面对这最后一个小小幼崽时心软了。

干涩起皮的唇瓣轻轻动了动,却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

糖块早就已经化掉,黏在外包装上很难剥开,温砚粗短的手指艰难地剥开糖块的外包装,塞进格瑞斯嘴里。

过期甚至已经融化掉的糖块吃在嘴里其实并不好吃。

但这块糖果无疑是带给了格瑞斯一丝力量。

他终于有点力气说话了。

“人类幼崽,你想活下去吗?”

此时的温砚并不明白活下去的意思,他的记忆中只有研究院的血腥场景以及殴打虐待。

格瑞斯不知从哪里拿出一颗粉色珍珠,却没力气递给温砚。

珍珠滚落在地上,咕噜咕噜滚到温砚脚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