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江把玩着甲板上的装饰木制船舵,一圈又一圈,玩得不亦乐乎,她转头问身后的林沐风,问题幼稚却又耐人深思。

林沐风挑眉,脸上没什么表情,可姜江却从他细微的表情变化中摸出了一丝不爽。

“我不知道,你可以去问船长本人。”

姜江“嘁”了一声,扒在栏杆上嘀嘀咕咕地。

“不过每天的景色也不是千篇一律的,就像他说的,鲸鱼是随机事件,也许对他来说,每次出海遇到的海洋生物,或者船上同行的人,都是新鲜的……”

他顿了一下,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姜江,“那么漂亮的小姑娘,多稀罕。”

姜江早就不是高中生了,要是到现在还不明白那一丝隐秘的不爽从何而来,因何而起,那她二十六七岁的人生也太纯净了一些。

她“咯咯”笑出声来。

“醋味够大的,刚刚那道糖醋里脊都没你这够味。”

林沐风走上前,也学着姜江的样子扒在护栏上,两个幼稚鬼肩并着肩,身后的两道影子拖得很长。

“嗯,是吃醋了。”

姜江眯着眼,感受着凌冽又纯净的北极寒风,偏过头去看林沐风的侧脸,飞扬的碎发黏在她的额角,原本就明艳的脸更是风情万种。

“这几年我遇到一个人,虽然与他素未谋面,但却对我很重要。”

林沐风垂着眼,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他凝视着平静的海面,不是浅水区清澈见底的碧蓝海色,也不像以往出海看见的混沙黄或者湛蓝,北极的海,更偏神秘又落寞的深蓝。

“嗯。”他轻轻挤出一声喉音。

“他说,也许可以再给我们两个一个机会……”姜江重新把头转过去,极昼圈的太阳一天之内也在变幻,只不过永远悬于地平线之上,不会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