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催人老啊,姐夫你照照镜子,看看头发白了几根?”
已经入了秋,幽州城内的绿树都染上了一点黄色,北狄人大约今年不会前来打秋草了,应该能安稳将这个冬天过完。
邓嘉毓笑道:“世子不是也订了婚?不准备娶个媳妇好过年?”
定北侯对赵府的这门亲事很是满意,回到幽州之后便开始写信给侯府,商量世子的婚事。
金不语笑道:“我媳妇年纪小,再长两年也使得。”
秦宝坤来报,守在矿山外围的兄弟发现了西戎人的踪影,怀疑定北侯向西戎人卖铁。
金不语心知私自开矿已是死罪,向他国贩卖铁器更是罪加一等,此事若是被朝廷知道,定北侯自己没有好下场便罢了,她与金不言以及侯府老仆们恐怕都逃脱不开。
她生来倒霉,做了金守忠的孩子,死死捆绑逃不开,但金不言只要出嫁了,便不再是侯府之人,或能逃得一命。
邓府着急娶媳,而世子急着嫁姐,在长姐的婚事上对待定北侯也客气不少,时时与他商量,颇有点父慈子孝的模样。
在世子的积极推动之下,金不言的婚事三个月之内六礼便过的差不多了,她在别院库房里清点嫁妆,一边清点一边念叨:“你就这么着急把我嫁出去?”
世子将一份厚厚的单子递给她,取笑道:“你当是我着急嫁姐啊?是姐夫天天跑来缠我,娶妻的急迫心情都让人没眼看,还是早嫁出去早省心,免得姐夫得了相思病。”
金不言接过厚厚的单子,打开看的很疑惑:“这是什么?”
“我给姐姐备的嫁妆啊。”她拖着金不言去隔壁绮霞院,但见从正房到院里摆满了红色的箱笼,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金不言眼圈都红了:“哪里用得着你给姐姐备嫁妆?”
“长兄如父,咱们的爹不大靠谱,总想着自己享乐,你且当我是兄长便好。”她眨眨眼睛:“姐姐若是觉得过意不去,不如便叫声哥哥?”
金不言笑着去捶她:“油嘴滑舌!”只是眼泪却落了下来,扑在她怀里哭,慌的金不语连忙哄:“不叫哥哥就算了,怎么还哭起来了?马上要做新娘子的人,可不兴再哭,往后要欢欢喜喜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