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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吃的!”小姑娘一下子就兴奋起来,踮起脚,牵着清浅的手转了一个圈,裙裾飘舞,“我要放好多好多乳酪!还要加板栗泥!”

清浅被她转得头晕,敲了一下她的额头:“知道了,知道了!快去休息吧!”

玖梅一蹦一跳地走了,她走时顺手拿了架琵琶,背影轻快如脱兔。

清浅在花房里待了一会儿,牵起裙摆,悄悄上了三楼。

雅阁内,靡靡之音不绝于耳,三个妙曼女子轻歌曼舞,杨柳细腰水蛇般扭动,柔若无骨,轻薄的纱衣遮不住她们的雪白,她们一边翩翩起舞,一边对着坐席这边的人们暗送秋波,一颦一笑都昭示着她们是勾引人的尤物。

顾皎左边坐着徐貔,右边坐着钱文渊,这两人津津有味地欣赏着舞曲,四周还有别的男人,怀里多抱着个美人,把好好一个青楼玩得跟暗窑一样。

她在这里格格不入。

顾皎如坐针毡,她不该进来的,她真傻,真的,她早知道这里是青楼,却没想到这群人看的是这种淫曲艳舞。

她骨子里还是个女人,她看不得同为女人的卖弄姿色。

顾皎耐着性子看完了一曲舞,徐貔拍了拍巴掌,向其中一个舞姬招了招手,那舞姬扭着杨柳腰,花蝴蝶一般微笑着飞入了徐貔怀中。

徐貔大力地揉了一把舞姬,对顾皎咧开一嘴黄牙:“秦大人,这便是本官要给你看的新鲜玩意儿,都是上好的扬州瘦马,从五岁开始养,仔细调教,如今十五六岁,个个如花似玉,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会几句诗,舞也不错,最绝的还是那房中术……”

钱文渊怀中也跪坐着一个瘦马,笑嘻嘻地插话:“国舅爷赐过我一个,缠人得紧,放得开,那些官家小姐可比不上。”

“那是自然!”徐貔洋洋得意,手已经伸到了舞姬薄如蝉翼的纱裙里,舞姬柔顺地伏在他肩头,红唇微张,徐貔转向顾皎,“秦大人,本官送你一个吧!你这样的人,府中哪里能没有瘦马?”

顾皎从那舞姬身上移开视线,想也没想就摇了摇头,随口扯谎:“我夫人善妒,若是抬再抬妾入府,怕是要闹到母亲那里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说完顾皎在心里给自己默哀了一会儿,她那完美无瑕的名声上要多出一块污点了。

她也是为秦骅考虑,瘦马虽好,可毕竟是他人所赠,她听闻有些朱门绣户培养的瘦马不仅精通曲艺,更有当暗卫间谍用的,让一个摸不清底细的人入后宅,实在不是个稳妥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