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蚕放下手里的桑树叶子,坐直身体。

“你以什么身份来求我?”

雪耻就要有个雪耻的姿态,必须得坐姿端正一点以示身份。

何况,她已经暗示得非常明显了。眼下可就等着他表态了。

叶桑低了低头,对于金蚕会这样问,不是没有心理准备的。

短暂的沉默过后,他下了决心,再抬起头时,语气中已经再无丝毫迟疑。

“只要你能救活她。我就心甘情愿帮你。”

叶桑其实对金蚕的暗示一直接收受良好。

这么久了,金蚕也一再提起,所以他心里明白,盖章当跟班那事金蚕不是开玩笑的,也是他俩之间不可能绕开得的话题。

哼。金蚕轻笑一声。

“只要救人就帮我?照你这种说法,充其量只能称之为交易。对待主人,我要的是服从。”金蚕一针见血地指正。

叶桑这个人,好是好,好用也是好用,什么都好,可就一点不好--

不肯老老实实认命接受现实,按规矩摆正各自的位置。

难道这就是现代人的通病: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

每每到这样对峙的时候,叶桑就能明显感觉到,他和金蚕之间的,他以为的那种平等相待,充其量只能算得上是暂时的假象。

她想要的,终究不过就是个听从使唤的跟班罢了。

“服从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偏偏碰上叶桑这人也很轴,头又铁性子还刚。小事上什么都好商量,可但凡涉及底线,他向来寸步不让。

那就是没得谈了。

金蚕抬抬下巴,端靠在椅背上。

叶桑把身体转正,坐回驾驶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