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有轻重之分,分为大天花,中天花和小天花,微臣听闻西城那里,一个多月前的确出现了一例天花,只是他自己本身就通晓一些岐黄之术,在卫生方面又做得好,又属于小天花,除了没人敢接触,脸上还没长好,倒也没有大碍了,甚至连传播出去都不曾,臣观太子之症,六七成的可能性属于小天花,痊愈的可能较高。”

郗齐光颔首,心中忧虑不减反增,“东贵西富,南贫北贱,西城虽官宦人家不多,多是富户,小康之家,这人,是开药馆的?”

周御医作揖道:“回殿下,正是。”

“那他又是如何染上的?”

“他出城看诊,有一家的牛得了牛痘,求着他瞧瞧,他推辞不过,沾上了些粘液,也没当回事儿,后来才知道是天花,便每日用酒用醋擦身子,家里人出门都要熏一身醋,熏艾草,室内通风,干干净净,蔬菜粮油都有人上门送,倒也没有扩散出去。”

“将那户人家告知魏九,令他遣人出宫调查。”建昭帝最后下令,如是道。

郗齐光用棉花沾了酒,擦着他起了斑疹之处,“不要打草惊蛇。”

“对了,这建章宫上下,就没有同样染了天花的?”

魏九这才拍拍脑袋上前,“奴才刚刚令几位嬷嬷排查,发现,皇上一个御前大宫女身上染了天花,但她未曾发觉,还在当差,便传染给了皇上,她身份够高,又有体面,独居一室,病了也没挪出去,这两日一直没出房门,在屋子里休养,也就是与几个交好的宫女和送饭的小宫女来往过。”

“那几人现在被放在了建章宫的后罩房里,一人一个小房间关押着,至于那个染病的,奴才给关到了最远的一处院子,命人审讯着,现在正命人搜查她的屋子。”

小程子在外求见,“皇上,皇后殿下,查出来了!这个荷包!”他呈着一个托盘跪在了外面,门都不敢进。

面色苍白,将胳膊伸直,离着自己越远越好,生怕自己染上天花。

他可没皇上那样的身份,死活概率一半儿一半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