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她都在想儿子能不能学过来?

于嬷嬷也道:“殿下说的正是,奴婢也觉得,这个施学士古板迂腐到了极点,只是令他为大殿下启蒙,他真以为自己就是太子的师父了不成?大殿下小人儿一个,饿坏了他能担得起?”

她真是想想就生气。

元宵换了衣裳,洗漱出来了,郗齐光忙命人将饭菜的盖子掀开,坐到了桌前,为他盛了一碗乳鸽汤。

“喝碗汤,多吃点饭菜,”又不经意地问道:“下午还是施学士吗?我怎么瞧着他总是拖堂?”

元宵噘嘴,“母后,我不喜欢这个先生。”

“明明所有的先生都说我天资聪颖,能够举一反三,可只有这个先生,说我孺子不可教,可其余先生,都不是这么说的!”

“每七日就有他一次课,我一点都不想去!”

“好,那母后让父皇给你换一个先生如何?他教的你什么?是三百千幼,还是经史子集?”

元宵撇嘴不屑道:“他也就是教儿臣三百千幼了,经史子集都有其余大儒给儿臣讲解!”

“且他虽讲三百千幼,科举出身,却还没有母后讲课的技巧。”

被儿子夸了一番,郗齐光抿唇轻笑,“既然不重要,那换了也就换了,来,多吃点菜,今儿给你做的清蒸鲥鱼,还有粉蒸肉,多吃点儿,一会儿再睡一觉,养好精神,好去上书房听课。”

给他用公筷夹了一块儿鲥鱼,细细地去了刺,放到盘中。

“这儿还有秃黄油,你少少地用一些就罢,你还小,这种东西不可以用太多。”

郗齐光将筷子伸向了那道麻辣鲜香的水煮鱼上,看的元宵一个劲儿吸鼻子。

“都说了你还小,现在盐都不能多吃,何况辣椒?忍一忍,过几年就可以了,现在啊,”她笑的不怀好意,“你且看着我吃,闻闻味吧。”

元宵小嘴一撅,又不高兴了,低下头,拿着勺子扒着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