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也别太倔,但也别太软和,这些人,一群势利眼,看人下菜碟,你太刚强,他怨你严苛,太软和,人家觉得好欺负,欺软怕硬的货色罢了!中间这个度,你要拿捏好。”

她连连点头,“娘娘放心,奴婢定会好好儿拿捏分寸!”

刘婕妤见她走了,揉揉额角,心中只恨自己手中得用的人太少。

贴身的宫女,只带了知书入画两个,还算得用。

可一个人精力就那么点,实在有限,知书入画两人每日也是忙乱不堪,左支右绌的,她少不得耗费些银钱,才能打通关窍。

她只是国公府长孙女,而非长房长女,若非两位老人还在,她的嫁妆都不知能有多少。

再一个,便是一向看她不顺眼的大房,在她入宫前都给她拿了六千两的银钱使,这份情,她不能不承。

何况,她本就是以公府长孙女的名头入宫,得了举家的资源倾斜,才能获封高位的。

而这样,就算是那个从小比她耀眼,看她不顺眼的堂妹都没意见。

说到底,这还是占了长房的便宜。

再者,她的大伯父在朝中位置虽然不上不下,但十分稳,颇守中庸之道,相形之下,她们二房实则还是要靠着大房度日,就连爵位,日后也和二房沾不上边。

便是最后她成了皇宫的胜利者,也至少要二十年后,才能有所回报,她又在宫中,鞭长莫及,想护着二房都不能,所以,二房的依靠,唯有大房。

而她在前朝的依靠,也只一个大房而已,她父母那里,根本当不得什么。

何况,入宫前,她的祖母一再叮嘱她,要时时记得照拂家族,可现在她这情形,少说也要三年才能稳住脚跟,实是叫她心中焦虑不已。

知书进了来,给刘婕妤奉了一盏茶。

“皇后现下,在后宫一枝独秀,谁敢与其争锋?”说到这儿,刘婕妤苦笑不已,“若是咱们家还有如郗家那般的势头,何至于叫我入宫博一场富贵?便是外头的人再说咱们府上赫赫扬扬,可咱们自己谁不知道,只是面儿上好看罢了。看看宫里这些奴才,最是捧高踩低、曲意逢迎的小人了,上个月接到了家里来的信件……”

说到这儿,她又是长长一叹,“说是宫中有太监去家里索贿,许是知道家里没落,本宫又不得宠的缘故,竟是张口就要五百两银子……一时倒也不怕,怕就怕一直这样,今日五百,明儿一千,家里就是钱再多,也禁不住这样淌出去,何况咱们家就只剩个花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