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狱都是暗营的人,虞绣在朝中渗透再深也渗不到这里来,这点儿自信她还是有的。

心平气和地抿了口水,她抬眸睇着虞绣:“说说吧,你到底为什么。”

“为什么?”虞绣的笑音里添了几许嘲弄,“你说为什么?”

虞锦淡看着她,她的目光很快迎上来,眼底含着一股“原来你真的没想过啊”的嘲笑。

她长声吁气:“从我懂事开始,我就每一日都在想,凭什么你是元君所出的嫡长女。”

“明明我父君才是与母皇青梅竹马的那一个。”虞绣摇着头,“只因为你的父君出身更高,她就封他做了元君,最后与她合葬的也是他。我父君那么多年的痴心又算什么呢?”

“她还有了你这个嫡长女……呵嫡长女。”虞绣有点激动起来,气息渐渐不稳,“我常常在劝自己,你不过是她为了传位生下来的孩子罢了,可她对你那么好!她手把手地教你写字、亲自带你读书,把你抱在怀里带你拉弓射箭……日子越久我越明白,她是真的疼你啊!”

“那和你比起来,我又算什么呢!皇位与母皇的疼爱都是你的,他们生下我做什么!”

这是一直如梦魇缠绕她的疑问。

――和虞锦的父君比起来,她的父君算什么?与虞锦比起来,她又算什么?

“我哪一点比你差,我的君父又有哪一点不如你的君父!”虞绣眼中的红丝漫起来,紧盯虞锦的样子变得可怖,“她怎么就不肯多为我们想想!哈哈……哈哈哈,后来我懂了,这些伤心与失落哪里值得,想要什么,就自己去争啊!”

“她觉得你这嫡长女才是能堂堂正正继位的那一个,我就要让她看到我比你更有本事,我能让让自己堂堂正正继位。”

“她觉得元君才有资格与她合葬,我便先承继皇位再追封我父君做元君,也将他送进帝陵去!”

她的语气愈发慷慨激昂,说完带着狰狞的笑意看向虞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