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知道,上一世并没有出过女皇遇刺之事。

今日女皇召见母亲突然就遇了刺,他惊出了一身冷汗。

“咝——”

鸾栖殿寝殿之中,太医轻手轻脚地为她包扎着小臂上的伤口,虞锦还是禁不住地倒吸凉气。

疼,真疼啊。

其实肩头被刺的那一剑伤口最深,但方才包扎的时候感觉倒不大。小臂上划的这道口子却疼极了,疼得她整条胳膊都发麻。

紧咬着牙关,她强自将眼泪忍回去。刚松口气,外面响起一声低喝:“滚!”

虞锦蓦地抬头,转眼便见楚倾闯进门来。

“陛下!母亲她……”话至一半,他的声音卡住。

——女皇坐在罗汉床边由太医包扎着伤口,母亲一袭囚服立在旁边,两个人都看着他。

看来刺客不是母亲?

心弦骤松,楚倾面色缓和,与家人重逢的喜悦转而涌来。虞锦只见他眼中都亮起来,同样的神色她只在拉他去打猎那天见过。

楚薄眉心却皱起来,目光落在他背着的弓箭上:“元君这是干什么去了?”

原打算静看母子重逢的感人戏码的虞锦一愣,楚倾的脚步蓦然顿住。

“真是家门不幸!”

这句话冷不丁地撞进脑海。那是在十年前,也是一月初七的时候。

那时他被迫离开太学已有一年多了,早已做了退让。家中也同样退让了一些,他偶尔偷看长姐楚枚习武,长辈们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他不看那些他不该看的书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