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日好像格外的多愁善感,见了这些都有些唏嘘,心里暗暗为他不平,想要改变点什么。

但她最终什么也没说,两个人就这样在粉饰太平中过了一个早上。用完早膳,她就离了德仪殿。

她对楚家的事有了些不一样的想法了,和昨晚逼着自己说出的“约定俗成”大相径庭,却比那“约定俗成”更让她舒心。

她知道她该和楚倾说说,让他安一安心,却终究只字未提。

因为她还需要些勇气。

她需要再好好想一想,让自己有足够的底气去面对自己的腥风血雨。她想总归还可以再撑一个月,熬过年关再说,过了上元节上朝再议不迟。

可是过了也就七八天,她发觉自己竟然想他了。

有这件事横亘在中间,她没办法像无事发生一样去见他。

人就是这样奇怪,之前她也未见得见他见得多勤,但突然这样被动地见不得,就忽然地害起了相思。

相思如酒,苦里透着甜。她魔怔一般地一遍遍地开始想与他相处间的美好,很快又慨叹那样的记忆实在太少。

真正称得上“美好”的,大概也就是那天一起去骑马打猎的时候吧。唯有那天他是真的畅快的,他们都没什么心事。

还偏偏很快就遇了险。

她想得自己都笑话自己,心道这是什么虐恋,且还是一厢情愿的单恋,她这是何必?

可感情之事就是这样,就是说不清楚也没道理。

她到现在也说不清自己到底喜欢楚倾什么地方——显然已不止是因为脸了,可追根溯源,又模模糊糊。

让她控制着不想他,她又控制不住。

她不去找他,他自然也不会来找她。虞锦只得暗暗盼着,盼着除夕快一些来。除夕当晚有宫宴,她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见他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