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倾神色微凝, 再开口, 语气放轻了些:“臣可以请贵君来。”

面前秀眉蹙起, 她抬眸看他。

他站在她面前,背对着窗,窗户投进来的光线将他笼住。但那光线太亮,加之酒精作用,明暗反差之间倒让她看不清他的神情,只听到他口吻淡泊:“或者陛下想与谁说,臣叫人来。”

她只盯着他,盯了一会儿,又低头看酒碗。手强硬地一抽,伴以冷笑涟涟:“多管闲事。”

他挑眉,语气也生硬了些,冷邦邦地提醒她:“陛下来臣的德仪殿,倒嫌臣多管闲事?”

“你的德仪殿?”她喝了口酒,没有刚才那么猛了,只抿了一点。

“什么你的德仪殿,皇宫都是我的皇宫,早晚把你废出去。”

楚倾不作声了,虞锦又抿了两口,目光涣散地再抬眼时,眼前已无人影。

他走了?

她皱皱眉头,一时有点忘了来意。

管他走不走呢。

心里忿忿的,她继续低头喝酒。

一小碗酒再度见底的时候,她听到门口有了点响动。好像是两个人在说些什么,声音压得低,她听不太清,只听到最后一句似是在吩咐宫人退得远些。

接着,他从门口的屏风后绕回殿里来,手里多了个托盘。

她习惯性地横眉冷对:“干什么?”

“下酒菜。”他足下生风地走近,将托盘放下,自己在旁边坐下,也不再说什么,只把筷子递给她。

“嗤。”虞锦嗤笑,也不接。又倒了碗酒抿着,心下酝酿着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