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一生也没有多少这样的畅快。

但她既不高兴他去,他日后不再去了便是。

“你真是……”虞锦还想再骂,但越看他越是骂不出来。

大约是在养病的缘故,他平日总以玉冠整齐束着的发髻散下来,墨色的长发垂在白色中衣上,衬得病中的肤色愈发苍白。

这种苍白彰显着虚弱 ,让人不忍苛责。

她的话就这样被卡在嗓子里,一股后悔旋即返了上来。

刚才她在做什么呢?她口口声声骂他,怪他逞强作死,潜意识里不过是以此逃避自己对他造成的伤害。

她本是来探病的,却只因想让自己心里舒服一点,逼得病人一句句跟她认错。

虞锦说不下去了,缓着气又上前两步,坐到床尾的位置。

打量着他开口,她的语气仍含着残存的生硬:“你喜欢骑马射箭是不是?”

“没有。”他淡漠地否认掉了,顿了顿,又说,“猎来的那三只鹿,臣会让人埋了。”

就当没猎过。

她听出他在跟她表态。

她黛眉挑起:“埋了做什么?让人做个护膝给你不是正好?免得下回骑马再冻着。”

下回?

他揉着膝盖的手停了,偏过头来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