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枚。

楚枚在诏狱里的“待遇”与旁人不太一样,因为皇帝的吩咐,她由暗营的人专门看管。暗营一日轮上四班,每班两个人,就在她牢室里看着她。

她既别想跑,也别想寻死。

眼下见她窜起来就冲着女皇去,虽隔着铁栅,牢室里的两道黑影还是即刻上前阻住了她。

楚枚识趣地停脚,口中却无比蔑然:“有火气你冲我来!我母亲的罪名还没查实呢,直接杀了她,你不觉得不解恨么?”

虞锦侧首看看她:“能说这种话拦朕,看来你比行刺时聪明了些。”

楚枚银牙暗咬:“年过完了吧?什么时候要我的命,你不妨说个明白!”

“这么想死么?”虞锦锁眉,“你弟弟为了保你,可没少费力气。”

“你……” 楚枚滞了那么一刹,又喝,“你把楚倾怎么了!”

虞锦不再理她,一睇楚薄,吩咐邺风:“给她传个太医来看看。”

楚枚的怒吼辄止。

虞锦淡声续道:“功是功过是过。楚家的过错来日自有律例论断,现下罪名没定,该好好治病便好好治,别让人平白死了。”

楚枚惊退了半步,神情变得复杂,声音也有些外强中干了:“你……”

她狐疑地打量虞锦:“你在这儿充什么好人!”

“楚枚。”虞锦眉头微挑。方才的和善都是真的,现下的愠意也并不掩饰,“你行刺那天是朕送你的小妹楚杏去太学读书的日子;早在那之前,你二弟楚休便已在朕御前当差。楚倾更还是朕的元君,现下正住在鸾栖殿里。”

她边说边侧首,下颌微抬间一股气势慑人:“你给朕放客气一点。”

楚枚嗓中一噎,不忿地想要反驳,又说不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