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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是,“儿臣就是好奇,究竟是什么冤屈才致使她这样的不要命。”

康熙就看了太子一眼,所以才把人给带了过来,也是想看热闹来了罢! 一时倒是没往别的地方去想。不过奴才告主子,不管有理没理,罚却是要先受的。

这些,整个大内的宫人都知道,所以要只是被人给排挤没饭吃这种小事,一般都是忍忍就过去了。即使被得势的太监宫女欺负,最多也是躲起来哭上一回,鲜少有人会生出要告的念头?因为身份地位的悬殊,人微总是言轻的,即使告赢了,以后自己的日子会更不好过,是以基本都是选择沉默,熬着等放出宫。

这也是康熙以为的,后宫一直都如他看到的那样,从后妃到宫人,都各守本分,各司其职。

所以当这个叫青竹的宫女,被打个半死趴在地上说德妃害死平贵人,还与惠妃联手害死东宫里的裴氏。康熙本能的就不相信,他甚至又升起了刚刚被忽略掉的疑心,这怕不是太子唆使过来中伤后妃的罢。

可是青竹又说了,弘晳阿哥之所以出痘,就是她给布料里夹了痘衣才沾染上的,为的就是让太子查到德妃头上。

然而太子因为过于谨慎,迟迟没对德妃发难,这才又对太子妃下手。

康熙直接就从位置上站了起来,“你一个小小宫人,竟敢犯下如此滔天罪行,拉出去杖毙了。”

太子却站出来说,“这些儿臣倒是不知的,哪怕平贵人死了便死了,儿臣宫里的人却是不能这么白死的,这于害儿臣又有甚么区别。”

什么叫叫平贵人死了便死了。康熙顿时就让儿子这话给噎的半死,哦合着你的侍妾不能白死,老子的就可以了是吧。

康熙还没说什么,太子倒是先跪了下去,“汗阿玛,若是儿臣让人害了也就罢了,可如今却连累了妻儿,儿臣既无能护好他们,这个太子当的未免也太窝囊了,倒不如趁早让位,或许还能守护好家小免受迫害。”说着说着,眼眶都红了起来。

直郡王同四爷前后脚到的乾清宫,才在外面听了个墙角,梁九功这个挨千刀的就在那儿打着笑脸相迎了,“大阿哥四阿哥来了。”声音大的,生怕里面听不见。

两人就让康熙给提溜了进去,“你们俩怎么一起来了。”见直郡王风尘仆仆的样子,“可是督建行宫遇上甚么不顺的事了。”

那兄弟俩互望了眼,要是他们没听错,太子也就是正版老四刚刚跟老爷子掐上了,都敢威胁老爷子不当太子了,这果然还是沉不住气了罢。真以为自己当过皇帝就能飞天了,也不看看眼前这位老子是谁,是随便谁都能威胁的到的。

直郡王微躬身说:“督建行宫一事倒是顺遂的,儿臣此番回京就是特地向汗阿玛汇报进度。”暼了眼太子,犹豫着说:“太子还年轻,一时失口说了胡话也是情有可原,汗阿玛别同他一般见识才是,”

康熙却哼了声。

四爷听着这一声哼也是有戏的样子,也上前来劝,“是啊汗阿玛,太子是您唯一的嫡子,储君之位非他莫属。”说着还反过来劝太子,“二哥,快给汗阿玛认个错罢。”

太子还没说什么呢,康熙倒是先背着手走了过去,“你们俩嘛呢,在这儿一唱一和的,给谁看啊。”

二人就让康熙这个态度给搞糊涂了。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十分尴尬的笑了声,“不是,刚刚不是太子在顶撞汗阿玛嘛,儿臣总不能还帮着太子一起忤逆君父。”

难伺候,太难伺候了这个老小子。

四爷也小心翼翼附和了句,“是啊汗阿玛,不管怎么说,太子忤逆威胁君父,总是不对的,您还消消气才是。”

康熙嗤笑了声,“要是换了你们,倒是可以放着自己妻儿的安危不顾了是罢。”说完还不忘补充一句,“那你们可真是有够无情无义的。”

二人这就知道刚刚那话肯定是自己断章取义给听岔了,这便双双软了膝盖,跪倒了下去,还纷纷说自己绝没有抛妻弃子的念头,顺便依着皇帝的态度,赞扬了一把太子。

太子却无声一笑,“既然大哥同四弟也觉得儿臣说的没错,那就请汗阿玛做个裁度,好赖还弘晳同太子妃一个公道,还有平贵人同裴氏,不论是谁,都是人命,咱们总归还是要保有敬畏心的。”

直郡王同四爷就听的云山雾罩,平贵人是谁,裴氏又是谁,他们早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不过弘晳跟太子妃他们还是知道,不知道的是,他们几时受委屈了,就太子那护犊子的劲头,还能有人让他妻小受委屈,活腻味了罢。

不同于直郡王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情,四爷已经隐约觉察出了什么,还在心里默念着这事千万不要与德妃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