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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腮帮子一绷,随即恢复正常,“所以爷让你午间多睡一点,要不晚上都说不上两句话你就呼呼大睡了。”

舒妍抿嘴,嗔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如今这个月份,咱们还谨慎着点才是,别贪图一时的欢愉,而伤了孩子。您要是真忍不住,那便去……自个儿解决了罢。”要她说找别的女人,舒妍现在是真的说不出口了。甭管霸道不霸道的,是个女人都不喜欢这种事情。

太子便掐了把舒妍的脸颊,“真以为爷离了女人就活不下去了。”说着就把人扶起来,“快起来用膳。”

舒妍虽然觉得怪怪的,又因为说不出哪里怪,所以也只好先去用膳去了。

可没过一会,舒妍还是觉察到了哪里不一样,屋子里伺候的人换了好几个。哪怕不是贴身伺候的,端茶送水的那几个她还是眼熟的。这背着她突然换人,只怕还是跟她有关系的。

只不过舒妍现在也是学乖了,并没有马上拉着谁来打听,不过是静静的看着。就看到一向稳重的含玉露出了躲躲闪闪的眼神,以及老是往外撵的含烟,连花嬷嬷,也干脆去隔壁陪弘晳去了。

这些,太子同样看在眼里,未免舒妍太过费神去琢磨,便捡了一些来告诉她。

舒妍听完一吓,“所以,妾身的那个梦是真的!”说着就不自觉的兜了兜肚子,好像要以此来证明孩子还在。

太子说:“当然不是,你不清醒,不代表爷也会跟着犯糊涂。”

可后怕完了,舒妍就追问起始作俑者是谁,“应该不是那些花的缘故罢。”毕竟也不是头一次用,真有事也不会等到现在。

太子便说:“爷的确是拷问了几个人,不只是花农,还有一路把花送进来的各个人等,却是未果。”不是没有结果,只是不想说罢了。

舒妍气道:“哪怕问题是出在花上,那也定然是在宫里做的手脚,而且必然是咱们宫里的才不易被察觉。”之前弘晳染了天花的事,舒妍就觉得不简单,只是自己精力有限,身边只有这几个人,就算真去查,也不一定能查出什么,所以这会儿一结合起来,便大胆猜测道:“该是一人所为的。”

害了弘晳,再来害她和肚子里的孩子,也是狠绝了。这其实应该就是他们宫里的女人所为吧,觉得除了她,就可以上位了。

太子便轻轻搂了搂舒妍,“你现不要去想这些,静心养胎才是紧要,别的事,爷会查个水落实出。”

舒妍便抬头看向太子,也觉得他说的话有道理。要是揪出的凶手再拿话来刺激她呢?这些事都是不好说的,之前大福晋的事不就是最好的证明,那么强势的一个人都能被人三言两语给气得动了胎气歪了胎位,可见人言堪比利刃。

但这事,太子并没有动用到慎刑司的力量,那样一来,便就闹得人尽皆知。遂一切还都在私下里进行着,从宫里到宫外,但凡有关联的人事物,一桩一件都不放过。

弘晳的事情,其实早在他出过痘后便就有了眉目,不过所有的矛头都是指向德妃的,便就有些耐人寻味了。太子自然不会傻傻的直接去找德妃对峙,不过是让人暗中盯死了永和宫,从上到下,一个人也不放过。直到出了今次这事,才发现端倪。

李吉找到青竹的时候她正奉命在花园里摘花,抱着一捧都快看不到人了,走在往回的道上,让李吉给拦了下来。

青竹有些怯懦的给李吉行了礼,并退到一旁让道。但李吉并没有要路过的意思,伸手拨开挡住青竹的那些花枝,“听说你插花的手艺不错,去我们宫里替太子妃也插上一回罢。”

青竹便躬着身说:“奴婢还要回宫去伺候娘娘,只怕……”

“唉,怕甚,我派个人去永和宫同你们德妃娘娘言语一声便是了。”说着就转头先行一步了。

青竹拒绝不了,左右已经有两个小太监靠了过来,挟着她就往前走。青竹忍不住就快哭出来了,扑上前去揪住了李吉的裤腿,“奴婢要是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还请李公公示下。”说着就颤颤巍巍的从袖袋里掏出了几两碎银要孝敬李吉。

那么几个破碎银子,李吉才不会放在眼里,“你要是没做亏心事,又怕甚呢,太子妃不过是让你过去插回花,做的好了,少不了赏的。”示意左右,把人给架上。

很快,德妃就听说了这事。她便有些坐立不安起来,直问近身伺候的大宫女,“那个青什么究竟犯了甚么事儿,怎么就让毓庆宫的给逮去了。”

大宫女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她没犯甚么事啊,才刚进宫不过两年,起先是在奉宸苑做杂役,因插花手艺了得,娘娘便开口把人要了过来。”说到最后,“这小丫头一直是个本分老实的,平时也不怎么同那些年长的宫人瞎混,更没有吃酒赌钱嗜好。兴许东宫那边真的只是把人借过去插花也未可知,娘娘不用过分担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