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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太子洗漱好了出来,才说:“依爷的意思,咱们明儿便一块回宫吧,反正这马上就入五月了,也避的差不多了。”

舒妍可不干了,她这好不容易等来一个染上牛痘的,还什么都没做就回去,岂不是可惜。这便拉着太子的手,双双坐在炕头上,说:“爷还听妾身把话说完。”

太子便坐那儿洗耳恭听了。

“妾身方才已经详细问过太医了,他说那个染了痘症的宫女不似咱们常见的那种。妾身也是好奇了,难道天花还有很多种不成。这便又让人去仔细询问了出痘的那个宫女。她说她之前都好好的,但这半月下来奶牛倒是比平时要暴躁上一些,她才跟着不好的。”

太子越听越觉得古怪,琢磨来琢磨去,还听舒妍在那儿猜测着说:“您说会不会有这种可能呢,既然咱们人都能染上天花,那家禽牲畜会不会也有可能呢,所以宫女哪都没去,却染上类似天花的病症,可看起来却没有人痘那么凶险。”

太子一下就给站了起来,还冲着外面喊,“去把太医叫来。”

太医也是对此百思不得其解,“下官已经仔细查看过奶牛了,发现它生上并没有太明显的异样,只是在乳头附近发现了一些疹子。

挑了一个来细看,竟是与人痘相类。而且那名宫女身上也染了牛身上的痘,一些症状也与人痘发作时一般,但是症状明显轻了很多。”说到最后也是激动不已,如果真有可以取代人痘的种痘法,那可真是不知道会救治这普天下多少个生身。

太子听是听明白了,但还是有点不可置信。还是舒妍在那乐的直说:“依太医的意思,岂不是可以接种这种染过牛痘的人痘了,还不至于那么危险,是这个意思吗爷。”要不为什么没多少人愿意主动接种人痘呢,可不就是因为人痘接种的致死率太高了,否则每年往城外避痘的人潮就不会像是大迁徙一样。

太子却在那儿摆了摆手,恍惚着说:“这事还不能急着下定论,不能急。”

话是这么说,可这天晚上太子却是彻夜难眠了。躺在那翻来覆去半天,又怕扰了舒妍,索性也不睡了,披上外衣就往牛棚撵去。

李吉在廊下守夜,正昏昏欲睡的时候,突然见着太子从屋里出来,也是登时就清醒了过来,“主子这是要去哪?”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连五更天都不到,正是最黑的时候。

太子长出一口气,“去牛棚看看。”

李吉原本还想说什么来着,想想自家主子包括自己都是出过痘的熟身,就没什么好顾忌的,这便打起灯笼在前面带路了。

待太子仔细看过了奶牛身上已经快要干掉的疹子,才算是信了牲畜也会出痘一说。又想到那名宫女是经过牛痘传染的,身上也等于是种了牛痘,这便又去到下廊房那边看了一回。

“你就免礼了吧。”屋子里伺候的几个婆子跪在地上,那宫女便要爬起来见礼,让太子给止了,她便跪在铺子上行了礼。

李吉到近前说:“太子爷得知你染了痘,特特过来探望。待会儿问你什么,你如实回答便是,不用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