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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也不多说什么,要不是顾念前世母子一场,他是断不会对德妃手下留情的。这会儿把四阿哥叫进来,自然也是想让他同大阿哥那样,自己去同自己的额娘说去。同时也算是给后妃一个警告,别以为她们可以在暗地里为所欲为,外面的这些阿哥,他太子要是想治,那也是轻而易举的。

四阿哥心里就攒着气了,要么说他以前在宫里老是让人下套,原来这还不止是兄弟这么简单,连后宫妃嫔也参与其中了。这些个黑心的,果真是没一个盼着他好的。

等见了德妃,脸上连半分好颜色也摆不出来,把德妃给吓得,忙把里外伺候的都给遣了,只留他们母子俩在那儿,说道:“可是出了什么事了。”

四阿哥便冷着声说:“毓庆宫里死了个侍妾,这事额娘听说了吗?”

德妃就松了口气,“你就只是为了这事来的。”

四阿哥也不拐弯抹角,“那人是让延禧宫送过去的侍妾给害死的,其中有一个还伺候过额娘一些时日。”

德妃听了一笑,“你这些话都是打哪道听途说来的。”也是看四阿哥对着自己吹眉瞪眼的分外不喜,“你既然那么信别人说的,还跑来同额娘说什么,何不直接告到皇上跟前去,让人来把我抓了才干净。”

四阿哥就气结了,以前他一直不明白老四为什么跟德妃的关系一直不好,最多也跟大多数人认为的一样,他们这是因为从小没有处在一块,所以才会感情不笃。但就现在看来,或许德妃是真的偏心十四,不说别的,十四身上穿戴的护具,都是她亲手缝制的。而他这边,连个荷包暗袋也没得过。

人们总说老四是个薄性冷情的,摊上这么一个额娘,他能热情的起来才怪。

只是现在既为老四,也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德妃再怎么说也是额娘了,自己非但要收起从前太子的款,还要摆正一个当儿子的姿态。这便带着愧意说:“儿子不是这个意思。”

德妃往那一坐,叹了口气说:“你素来是最让人省心的那个,也不像你十四弟那样淘气捣蛋,这会儿怎么就犯傻了呢。”

四阿哥心里呵呵,这是想忽悠他吗?嘴上却说道:“儿子也是关心则乱。”不过,“空穴来风未必无因,额娘身处这是非之地,还该多加提防才是,真要是让人给攻讦了,分说不清不说,于名声也是有损的。”撇开让不让太子拿来当枪使,德妃在后宫的行止也是关系到他这个儿子的,要不到头来太子是倒了,他这边却因为生母不慈,皇上未必就不会再做他选。

这话,德妃也是听进去了,更是清醒了。不管为了谁,她都应该做好表率。

惠妃何尝不是难得见大阿哥这么早进宫,也是别提多高兴,但嘴上还是说:“明儿可就过年了,你这会子还进宫来做什么,有什么事打发个人来言语一声就成了,府里的事情都忙完了?”

大阿哥凑到炕桌前去捻了块热乎乎的糕子来吃,囫囵着说:“有管家在那儿操持着呢。”待喝了两口小米粥,才再说:“太子叫儿子进来说了些事情,关于他宫里侍妾的事。”

惠妃脸上的笑就渐渐收了起来,“他同你说这些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