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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妍倒是没有想太多,进盥洗室待了半天,出来就忍不住嘀咕了句,“这明明也是憋的很了,却都没两滴。”也是冷的不想磨蹭,直接又爬回到了床上去,顺口问了句,“爷上哪去了。”也是觉得太子这个二十四小时待命的职业挺苦逼的,有什么事,皇上准第一个来招呼,而太子则必须随叫随到。

含玉不过是说:“正殿书房那边来了两封急奏,主子爷过去处理了。”

得,还真让她给猜着了。舒妍也不多问,而是让含玉叫人端杯参茶过去给太子,自己则是裹在被窝里。

只是长夜漫漫的,舒妍倒是让尿频给折腾的走了困,想做点什么来打发吧,又因外面太冷了,手都懒得伸出去。不过是看看帐子,又瞧瞧外头,一时倒是发现了什么异样。便把含玉叫了过来,“外头是出什么事了?”要不门廊外怎么老是有人影在来回走动,哪怕是宿卫,一般也只有宫道上巡逻,没道理撵进宫里来的。

含玉便说:“是主子爷加派的火龙局人手,说是近来天干物燥,尤其是夜里人最困乏的时候,就怕哪里不慎飘起火星子而没被察觉,这便预防着。”

舒妍说了声难怪。也是感叹太子是个心细如尘的,这些事不说,她还真是不会去想到。

就这么又躺着过了大半个时辰,太子终于是悄摸着回来了。

才刚脱了氅衣要躺下,舒妍倒是转了过来,“爷忙完了。”掀起自己的被窝,示意太子躺进去。

太子一愣,“怎么醒了,可是肚子饿了。”

“没,就是爷不在身边睡不踏实呢。”渐渐的,舒妍说这些讨人喜欢的话也是顺口的很了,反正也不费力气,让人听着高兴,总比怼来怼去的好。过日子嘛,可不就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等太子躺进来的时候,把被子往他那边挪了过去一些,“刚看到火龙局的人手在外面巡逻,可是哪里出了什么事了。”要不这平白无故的把人调过来总显得有些突兀。

太子就知道舒妍这是还没发觉了,遂还顺着这个由头解释了一番,“临近过年,一些思家的奴才会偷偷的躲起来点个平安灯,或是焚香烧纸遥祭故人,也是屡禁不止,所以也只能多派人手加强巡逻。”

舒妍知道那些被送进宫来当下人的包衣子弟也是苦的,有的还在家的时候说不定也是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这一入宫,就是整年整年的不能同家人团聚,所以也是生了同情心,“真要论起来,这种事也是人之常情,宫里的规矩再大,咱们也不该把人给逼的太死了,让管事的姑姑大太监们多规劝着些吧,要不底下人出乱子,咱们做主子的也未必能第一时间就知道,真要到惹出祸端的时候,于咱们也是不好的。”

太子便笑了,还知道替下面人着想,倒是不失一国之母的风范了。不过现在他们也管不了那么宽,“其他的就先不论了,咱们约束好自己宫里的就行了。”因着时候也不早了,便敦促舒妍睡觉,要不连着两日没有歇好,只怕她明天会撑不住。

第二日舒妍倒是没有多劳累,除了最开始去给太后皇上行礼要跪拜叩首外,剩下的也就是坐着等别人来给她见礼了。包括后宫的妃嫔,虽不至于要对她行叩拜礼,但是稍稍的福身颔首也是礼,而且舒妍还不用还礼,这就是同之前还没册封的时候平礼的最大区别了。

宫妃们一个个嘴上倒是都攒着笑,说着恭维的话,偏太子全程都是冷脸相对,也是看的人心里发毛,她们也是没趣的紧,见过礼之后便都相继离去了,反正都在一个宫,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往后还来日方长。

撇开这些,宗室里的旁枝末节也是人口杂多,虽然有资格进宫来给太子妃行礼的只是少数,但就是少数的那些,也让舒妍看的头晕眼花认不过来,不过是端着太子妃的范儿,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也都依着套路来。实在不想应对了,你只稍端起茶碗,人家便也都识趣的告退出去了。断不会有那鲁莽不知分寸胡乱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