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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吉善说:“正是这个理。太子金尊玉贵之躯,实不该在这儿炎炎夏日出门受罪。不过是地龙翻身而已,又不是没见过,哪里就有他们虚夸的那么厉害,想来也不过是想趁机讹朝廷的银子罢了。这种事情我们见得多了,未免白跑一趟,倒不如先派个得力的前去一看究竟。”

太子却只坐那儿认真地揪了手里握着的紫毫上长出来的一根毫毛,抬眼看了眼索额图,“索相也是这样认为的。”

索额图交叠着双手,立在那儿老神在在道:“太子久居大内或许有所不知,这地方官可同京官略有不同。为把稳起见,还是先派个得力的去打探一下为好,言过于实的事情,也并不少见。”

“那依你的意思,派谁去才合适。”

索额图正准备说什么,毓庆宫的大太监李吉就急匆匆进来了。只见他也不声张,而是凑到太子近前低语几句,原本神色自若的太子就拧了眉。

“我这还有点事要办,索相自便吧。”说着就往殿外撵去。

索额图抬手叫不住,一把薅住了跟在后面的李吉,“出了何事。”

“我们福晋刚刚叫了太医。”

索额图就丢开了手,就为这,也值得这样紧张。女人传太医还能为着什么,左不过那点事儿。只是这个乌拉那拉氏不太让索额图看得上,所以这会儿也是觉得她是个不懂事的,爷们在谈正事,她来瞎搅和什么。这么想着,觉得该让内妇进来指点这位二福晋一二才是,省得以后做出什么拖太子后腿的事情来。

舒妍可不就是为了要搅和索额图那几个来祸害太子的,这才会拼了,让自己从秋千上摔下来。

不过是跟她计算好的有点出入,摔的有点歪了,膝盖给磕青了,倒也没什么大碍。就是为了打断那边,才高调的让人去请的太医。

倒是没想到太子竟会来的这么快,这边太医才刚出门,他就进来了。

“别放下,让爷瞧瞧。”拂开珠帘进来,太子就先止了舒妍准备放下裤脚的动作。坐到床沿上握住舒妍的小腿一看,“怎么就伤了。”抬眼看向舒妍,随即又朝几个伺候的看去。

屋子里一干伺候的就跪了一地,这事可真就无从辩起,谁又能想到好好的坐在那儿,连动也没动一下的福晋还能给凭空跌了下来。也是好在没有伤的厉害,否则依太子的样子,她们这一干人等都吃不了兜着走。

舒妍倒是从没见过太子这一面,不怒自威的样子看起来还挺吓人的。这便摁在他的手上说:“是妾身自己走神的,不赖她们。”真要是为这点小事喊打喊杀,那就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

太子这才转回过来问:“疼不疼。”说着就拿起杌子上放着的一瓶药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