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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玉珩眼眸暗了暗,看娇妻胸有成竹的笑容,心中的担忧终是脱口而出:“雪儿,你想的太简单,我怀疑这曲华裳如今已不再是曲家嫡女。而是经历了那起子怪力乱神,变成可预知未来的鬼怪!”

乍一听这话,苏樱雪身体一僵。

简玉珩只以为她不相信自己的话,继续道:“为夫与曲华裳见过两次面儿,种种细节仔细分析,竟觉得她似能未卜先知,你且不要不信,为夫虽没有真凭实据,但察言观色却是会的。那曲华裳从始至终,表现怪异,举止不能用正常行为解释,这便是疑问。况,苏氏灭门之时,你也说了,若你真的死了,最终获利者便是她,可她为何会算到自己身世,又为何会恰恰赶在崔氏接回府你当天派人灭苏氏满门。这一切,来的太凑巧,事出反常必有妖。”

霍,有这种推理能力,你确定不是我的穿书伙伴吗,亲?

苏樱雪睁着一双大眼睛,惊讶的在他相公睿智的俊脸来回打量。还好她没和这个妖孽为敌,不然被他仔细分析自己的言行举止,那也是要被扒出马甲来的。

“所以相公认为我待在你身边便能保证自己万无一失?”苏樱雪反问道,看简玉珩点点头,不赞同的撇撇嘴:“我若没说错,这曲华裳如今倾慕与你,她若知道我其实才是你真正的妻会如何?养了她十七年的爹娘是我爹娘,求而不得的男子是我相公,相公认为,她可会恨毒了我,用那起子预知未来的能力与你我同归于尽?”

关心则乱,苏樱雪的顾虑何尝不是简玉珩所忧?但是放她一个人身在狼坑,他又如何放心。

简玉珩正欲开口,眼前的女子突然往他怀里钻,两人距离越发近了,彼此的呼吸交缠在一起。

他呼吸一滞,出气声儿变的粗了些,两人目光交错,一个深邃,一个娇羞,烛光微黄,一室温情。

苏樱雪轻启樱唇,脸上散着不自在的红云,撒娇道:“相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如今你我相认,我若无法对付曲华裳,不还有你,我明你暗,夫妻联手,总能尽占先机。况相公如今仕途危险重重,若那曲华裳真预知未来,我在一边盯着,总能与相公互换信息,你我夫妻本一体,互相帮助,共渡难关,才是真正的患难与共。”

娇妻的嘴唇一张一合,靠在他身上,绝美的脸上红霞朵朵,一双水润的眸子,仿若秋水,低头能闻见她身上散发的阵阵茉莉花香,简玉珩似是受了蛊惑,不自觉的低头,唇便这样一丝一丝的接近她的。双唇交叠,灵魂这才有了安放。

他明白,妻子是在用色you哄他答应,尽管如此,美色当前,此刻他也失了理智,她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苏樱雪与简玉珩相认的这天晚上,他们两人都没有睡,一晚上的相聚太短,除了互诉衷肠,抵死缠绵,还有对未来的计划。

以苏樱雪现在的处境,她是真的不适合跟着简玉珩回去,属于原身的殊荣,她要一点点从曲华裳身上夺回来。再观简玉珩目前的处境亦是步步为营,处处危机,他有他的战场,她有她的争斗,只是经历此次重逢,他们便再不是一人孤身奋斗,心中有爱,何处都能安放。

简玉珩与苏樱雪大致说了下,他当下处境,男人如今身处高位,带头变法,早已成了众矢之的,一言一行皆在勋贵世家眼线的监视下,好在他也不是完全被动。早在变法开始之时,圣上便把朝廷一部分暗卫交到他手上,除了负责他的生命安全外,还专门搜集官员们藏污纳诟的证据,武国公和英国公近日为何急着派人追杀他,盖因他手上掌握了他们贪污受贿的重要证据,才下了狠手置他于死地。百足之虫,虽死尤僵,简玉珩和当今圣上都明白这个理儿,世家勋贵存在这么多年,想要一网打尽何其困难,这其中各种艰难只有经历过才能知道真正凶险。

简玉珩没有与苏樱雪明说,但她毕竟穿书而来,对这个朝代大体走向还是清楚,仔细分辨,便能知悉一二,她没有什么好安慰他的,只能与他肩并肩,彼此给个拥抱,告诉他,他不是一个人仅此而已,她相信他的能力,他是一个心智成熟到令人可怕的男人,谈笑间也便樯橹灰飞烟灭了。

简玉珩是趁着夜色离开的灵隐寺后院,他一介外男留在未出嫁的候府二小姐房内,若是被发现,便是百口莫辩,虽然他在自个儿嫡妻房内,光明正大,名正言顺。然如今所有人都知道他简子都的妻子死了,活着的是曲家二小姐曲华樱。他在她房内,若是被发现,他们一切的计划便都得推翻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