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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他抓的紧紧的,“别动,让我缓会儿。”

他这十八年来一直以为自己从出生开始就是不被人期盼的,母亲孕期出轨,易振南那么爱她,可是她还是辜负了易振南。后来易振南工作忙,小时候时常问阿姨为什么爸爸不回来,阿姨说他工作忙。

后来大一些,阿姨将他教的很好,能够分辨是非黑白才知道,易振南哪里是工作忙,他是故意忽视他的存在,仿佛他的存在就像是无时无刻不再提醒他自己曾经托付错真心被辜负的这件事。

就在十三岁那年,阿姨查出癌症晚期,唯一一个疼爱他的人也离开了这个世界。

从那会儿开始,易昀就开始叛逆,用各种方式堕落自己,让自己麻痹。初二那年他打伤了人被关进局子,易振南才开始慢慢重视他,才发现孩子一直都是无辜的,他却用折磨自己的方式折磨孩子。

想要缓和关系,可是易昀已经不需要了。

他没有被谁依赖过,唯一依赖的阿姨也离开了他。

那种刻骨铭心的痛他比谁都懂,所以很难再交付真心,甚至觉得自己没有真心。

他如同一个残缺的人,在黑暗中独自摸索多年,终于有一束光亮照进他的世界,伸手试图握紧却发现那束光亮慢慢向他靠近。

见过了光的人又怎么会愿意重新回到黑暗之中。

易昀低头亲吻她,力道有些大。

听见姜辞吃痛的声音,松开慢慢亲吻,哑着声音说:“姜辞,不准离开我,你要是有一天敢离开我……”

“不会的。”姜辞伸手抱住他的脖子,轻声说:“我连命都给你了,怎么舍得离开你,离开我的命。”

浑身一震。

谁说言语是苍白无力的,易昀的一滴眼泪顺着她的皮肤流进衣领。

下午三点多一行人从酒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