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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九摆摆手,懒洋洋道:“管他呢,反正知道了他的样子,他如果不来,我们亲自找他便是。”

正说着,井喜示意她游廊尽头有人来。

那人矮小却敦实,步步生风,佝偻的脊梁充满力量。

藏在人群中并不显眼,独自一人时,则不容人忽视。

很是特别。

香九走向他,寒风抓扯起她的衣角,她语调轻松道:“师叔?”

那人直直略过她,手,抚上陶罐,像是对待珍爱的宝物,一遍遍摩挲。

香九靠上廊柱,唇边噙着笑:“皇主子宣你。”

那人闻言,再不是无动于衷,眸底迸出精光:“你真是白山的徒弟?”

“当然。”

“他怎会收你这样的徒弟?油嘴滑舌,吊儿郎当。”

香九头一次被人如此评说,想叫冤又觉得不冤,她的确耍小聪明和裘白山套近乎。

耸耸肩,当作无所谓。

那人继续道:“还有,谁家奴才有你威武,我瞧着你也不像奴才。”

“呵,那像什么?”

“更像是主子。”

“哦——”香九叹他眼睛毒辣。

“你倒是说说,我是哪位主子。”

那人轻哂:“你勉强算半个主子,爬过龙床的太监罢了。”

香九脸色铁青:沃日!

当人家面骂人家吃软饭真的好吗!

往事

香九一副跳脚模样, 那人看在眼里, 乐在心里, 暗笑她到底太年轻,沉不住气, 遇事全写在脸上。

他重重叹息,手停在陶罐上迟迟舍不得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