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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事受宠若惊:“不了不了,当奴才的哪能和主子平起平坐,坏了规矩。”

香九夸他:“思想觉悟很高啊,难得难得。”

眼睛却紧盯着他腰间的钥匙。

她神不知鬼不觉的绕到他身后,对着他的后脑勺就要劈一掌。

“狗小子!”裘白山忽然出现。

香九急忙停住,待看清来人后,挤出一笑脸:“师父。”

您可来得真是时候。

管事讨功道:“裘老爷子专程来看您,我就把人放进来了。”

他亲自扶着裘白山进到里头,说:“小的就不打扰二位了,你们先聊,聊完叫我就成。”

他躬身退出去,锁上牢门

香九就这样,目送着那串钥匙远去。

心里头拔凉拔凉的。

“狗小子,你可把你妹妹吓坏了,哭哭啼啼来找我,还非要跟着来。”

裘白山抬手打她,厚实的巴掌打在她胳膊上,很疼。

但也就一巴掌。

然后打开带来的食盒,取出酒菜,和两荤两素放在一块。

“来吧,师父从御膳房里捞了两菜,也不知你爱吃不爱吃。”

“能在慎刑司吃顿好的不容易,我哪会嫌弃。”香九坐到小桌边上,和裘白山面对面。

天黑了,牢里头更黑。

香九把那蜡烛搁上桌,勉强看清眼前的物事。烛火摇曳间,竟发现裘白山沟壑纵横的脸上,有水光闪烁。

“师父……您哭啦?”

“没,没有没有,”裘白山胡乱抹了把脸,“你眼花了。”

“您是不是舍不得徒儿我?”香九的声音像崩断的琴弦,坠到了底。

“谁舍不得你了,你个狗小子成天惹祸,”裘白山瞪着眼,摔了筷子,“被砍了头倒也好,师父我清净了。”

“徒儿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