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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白山仰天叹息道:“是啊,当奴才苦,当一名太监更是苦上加苦, 无儿无女, 老无所依。你看看你师祖,在宫里那会儿多风光, 再看看现在……”

他一挑起话头,香九便顺着他搭腔。

什么师祖姓甚名谁啊?祖籍何处啊?哪年生人啊?伺候过哪些主子啊?又是何时出的宫啊?

裘白山全当闲聊, 与她一一作答。

她两只耳朵高高竖起, 生怕听漏了, 听到关键处还要再搭句嘴。

“啥,师祖还伺候过先帝爷呢!”

“废话,他是我师父, 我都伺候过先帝爷,他能没伺候过。”

香九恍然大悟。

裘白山继续道:“自从先帝爷驾崩,他就出了宫,住进那太监庙,不多久人便记不清事了。”

“至于我嘛,一朝天子一朝臣,自当不能再留在养心殿,便去了敬事房,谋了个闲差混日子。”

“那您怎不去太监庙和他一同住呢?”

她记得南叶说过,是裘白山自己不愿出宫。

按理说他伺候先帝爷理当攒下不少银钱,足够到宫外过富足日子了。

裘白山似是没想到她会这么问,脸上一沉,张口咬住烟嘴。

香九赶着马,上了桥。

久久未闻裘白山言语,迫不及待的喊了声:“师父?师父?”

她扭过头看,见帘子不知何时已经放下,哪还有裘白山的脸。

眸光一暗,察觉出些许多不寻常。

下了桥后,她将马车赶到一大树底下,叫住一挑着扁担买早食的小贩,要了两个炊饼和两碗豆浆。

将东西尽数抱在怀中,钻进了车。

木苏娆还沉浸在郁闷中无法自拔,导致的直接后果是——伤害南叶。

南叶早已习惯了,做为皇主子最值得信赖的出气筒,他责无旁贷。

是以主动撅起屁股,求踹。

主仆多年,感情深厚,木苏娆也不跟他客气,撩开裙摆就是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