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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全都写在脸上了。”

“哦。”

“啥心事,说给兄弟我听听。”

“没,只是觉得……皇主子长得像我以前的一个故人。”

“是……怎样一个故人?”

香九眼皮沉了沉,有点犯困,含糊道:“……负心……人。”

福寿没太听清,准备再接着问问,耳畔却传来均匀的呼吸。

他稍稍侧了侧脸,眸中映着半开的窗户,和睡颜安详的香九,纠结着要不要把窗户给合上。夏季多雨,若深夜又下起来,打在窗沿上,会溅香九一身。

可若真合上,屋子里又臭烘烘的,香九又怕臭……

福寿一下犯了愁。要不,俺不睡了,任凭窗户敞开,真下起雨来,及时关上便是。

这是一个傻办法,但福寿却为了这个傻办法乐不可支。

香九睡得很沉,这是她入宫以来睡得最沉的一夜。她还做了梦,梦里有她,有北原的雪,还有苏素。

她用斗篷裹住冻成一团的苏素,像包裹一个呱呱坠地的婴儿。心软的帮她拍掉发顶上的碎雪。

苏素用漆黑如墨的眼眸望着她,告诉她自己的名字,问:“你是谁?”

“……我是容洛。”

香九唰地一下,从梦中惊坐而起,睁眼时,被直照进的阳光刺痛了眼睛。

她迅速闭上眼,良晌才再次睁开,带了点试探和小心。

几时了?

她把脑袋伸出窗外,借着太阳的方位估算时辰。

日上三竿。哇,居然在辛者库的地盘睡了个懒觉。

奇迹啊。

她左看看右看看,发现大通铺上,只她孤零零的一个人。

香九挠挠脸,疑惑的想,福寿怎的不叫醒她?还有那矮锉锉的傅哀愁,竟然没冲进来拿鞭子抽她。

一个个的转性了?

她跨出门,十分舒展地抻抻懒腰。阳光在脸上跳跃,洁白的皮肤下,起了层淡淡的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