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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九猫着腰,往假山里头摸索,希望能侥幸找出一条别的路,哪怕找到个隐蔽的藏身之所也是好的呀。

这时,身后有脚步试探着靠近她……

香九头皮一紧,眼睛瞪得有如铜铃。

一只宽厚的手掌冷不丁的捏住她肩膀,力道不小,硬扳过她的身子。

原来是一名护军。香九忍下如擂鼓的心跳,尽量表现的坦荡,细声细语道:“奴才……把假山都找遍了,没有看到可疑的人。”

护军上下审视她,见她那身太监服,没过多生疑,嗯了一声,算作回答,松开她走了。

香九双膝止不住的发软,弯下腰撑着双腿,稳住那激荡不已的心神。

死马当活马医吧,她埋头冲出假山,混进了太监堆儿,同他们一起,有模有样的找起人来,又是爬墙又是上树的,要多尽心有多尽心。

估计时机差不多了,才偷走一小太监挂在腰间的牙牌。

牙牌是内务府发放的,上书写着每个宫人姓甚名谁,何处当差。

香九拿着它,来到御花园的琼苑东门。如她所料,护军封锁了园子,准备瓮中捉鳖呢……

鳖?

呸,我才不是王八呢!

她理直气壮的把腰牌递上去,怂道:“奴才是御花园的洒扫太监。”

两名护军看都懒得看她,递回牙牌,推开门放她离开了。

香九:我真是个机智的猪猪女孩。

回到辛者库,已经是夤夜,届时月亮将将移过夜空正中,光晕冰冷明亮。

而辛者库人都窸窸窣窣的起了床,准备上差了。

福寿整理好被子,对刚进屋的香九问:“你去哪了?”

香九扯扯嘴角:“闹肚子,去净房了。”

“咱们屋不就有恭桶吗,何必跑那么老远……”辛者库人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多睡一刻是一刻呀。

“无妨。”床头有一方屉柜,第三格里放着香九的东西,她用钥匙拧开小锁,拿出一瓶金创药,涂抹手腕的伤口。

像是想到什么,侧了侧身,挡住福寿的视线,再把袖口挽高了些。

果然,四条红惨惨的抓痕,正明目张胆的躺在手臂内侧。

女皇陛下属鸡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