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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傻,管事们都在这,若她对傅哀愁不屑一顾,那同时也抹煞了其余几个管事。相反,给傅哀愁服软,就是给所有管事服软,百利而无一害。

傅哀愁意外她突然唱这出,皮笑肉不笑地拍拍她的脸,嘲讽道:“看不出来啊,你个小娃娃,还是个见风使舵的主。”

简简单单的两句话,就让他被迫吃下这闷亏。

“全是您的功劳,您管教有方。”香九从容的回答。

傅哀愁的面目止不住抽搐,不甘示弱道:“放心,我往后还会更加尽心管教你的。”

“那就有劳您了。”

刀豆不服气:“干爹,您可要给儿子讨个公道啊。”不能白白吃她两飘粪水。

傅哀愁侧眸,冷笑出奇凛冽,反手扇了刀豆一耳刮子:“你先动的手,还有脸叫我给你讨公道!”

“我是帮您——”

“用不着你帮我!”

刀豆暗暗攥紧拳头,他懂了,他干爹是要拿他背黑锅啊。

想在宫里求个平安顺遂,只有一个诀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既然有人出来背黑锅,自然要就坡下驴,几位管事稍作合计,看在刀豆是傅哀愁干儿子的份上,且还和寿安宫里的那位有关系……没体罚他,只让他将香九今日的活儿都给干了。

如此一来,每个人的面子都能顾忌到。

香九本没期待他们真把刀豆怎么样,没一并惩罚她,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所以不再强求别的。

难得有一天清闲日子可以享受,她简单的做了下规划,除开正午吃饭,其余时候统统用来——睡觉。

以此安慰她昨夜在慎刑司遭受的心理折磨。

奈何天不遂人愿,手腕的伤口一阵阵的疼,两个时辰不到她便醒了。

辛者库的奴才命贱,没资格请太医诊治,若有头疼脑热,都是自己咬牙熬过去。假若熬不过,油布一裹,抬出宫城便是。

她找来干净的棉巾缠住伤口,摸去了库房,想从里头找点能用的药。辛者库这么多年,人来人往的,总会留下点有用的东西。

一波翻箱倒柜,连耗子洞都没放过,好容易找出一瓶霉坏的护手香膏,估摸是哪个宫女遗落下的。

又找了许久,从架上的簸箕中,翻出一瓶药丸。瓶身保存完好,但上头的黄笺吃了些潮气,字迹全都洇开了,模模糊糊中勉强分辨出“乌鸡”二字。

难道是乌鸡白凤丸?好像是妇科圣药吧?

香九一下子泄了气,拔开瓶塞嗅了嗅,随手将其扔回原处。

思忖几许,见日头已经悬在天空正中,该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