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稍稍平复了心神,也顾不上身份礼仪了,转身回到桌边,继续收拾起方才还未收拾完的医箱。
同时,他冷淡的声音响起。
“姑娘逾矩了。”
陈晔并不收敛,又问:“你可曾婚配?”
季凉正拿起脉枕的动作一顿,手间不自觉施了点力,脉枕被他捏出五道指痕。
他面色发红,显是恼怒了,却并不回话,只手上动作愈发加快。
床帐内的陈晔倏然一笑,自顾自说下去。
“一个云厥世家的嫡小姐,又同样受到侯府夫人重视的妻子,可否帮小郎君破此局呢?”
医箱“砰”地发出一声闷响,那是季凉正合盖时,恍惚间脱了手,盖子砸到箱子上发出的声音。
季凉终于停了下来,踟蹰半刻,抬头望去,“姑娘可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陈晔撩开床帐,探头去与他对望。
“妾心甚笃,日月可鉴。只盼小郎君能答应了才好。”
屋内重又静了下来,季小大夫不自觉红了脸,回过神来后直接提起医箱,落荒而逃。
屋外,守在门边的燕翎突然勾起一点唇角,好似早便预料到了陈晔此番不合礼制的大胆行径。
她目送季凉离开,蓦地看到院中几颗梨树。
秋日渐深,稀疏的风卷过黄叶,隐隐有秋果的甜香,四溢在长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