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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涟连忙道:“卑职不敢。”

“呵,有什么敢不敢的?”娄兴回头看他一眼,见他清朗正直的模样,抛开心头一点不喜,又道:“方才若不是你,我免不了又吃一顿挂落。”

宋涟却道:“正是方才大人的一番言语提醒了卑职,卑职才能想出这个办法。能为大人解困,卑职亦深感荣幸。”

“嗯。”娄兴到底是舒服一点了,他从怀中那处王家那封信,“你拿回去吧,之后该怎么处理便怎么处理。”

宋涟一愣,随即有些疑惑地将信接过。

娄兴见状,解释道:“信是我两日前在你案上拿的,你且放回去便是。”

宋涟虽然攀上了娄兴,但一个异姓人,在五皇子府中根本不可能担任什么要务。

他日常的职务是处理地方递到府上的信件。这一类信件多是地方世家官员阿谀奉承的信件,无甚意义。

两日前,娄兴偶见宋涟面色严肃地查阅一封信,便留了个心神,趁着后来宋涟离开的当口,翻阅了宋涟案上的书信。

使得宋涟变色的皆是一些禀告北方旱情,请求朝廷快些拨款赈灾的信件。这些人久久得不到朝廷消息,便求到五皇子这边来。

娄兴兴致缺缺之际,偶然翻到了王家的书信。

他被娄琼打压太久,一直想找机会证明自己的才学,蓦然见此信件,喜上心头,不愿任何人分走他的功劳,便偷偷将信藏了,直到今夜才拿出。

却没想到没有思虑周全,功劳没得,却差点惹了祸患。

宋涟闻言,这才恍然大悟,拱手道了一声“是”。

他行在娄兴背后,捻了捻手中尚有余温的信,轻轻勾起唇角。

东斜的月色将他的影子投在路旁的池水中,倒影随池中涟漪圈圈漾开,如鬼如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