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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伤口,什么追捕,这个时空下,风向,地形,事件发展,后续处理,通通从运行日志中被剔除,她唯一要做的,就是扑到面前这个人怀中,释放那些冗余,却存在感强烈的情绪。

燕逍整个人呆住了,半晌,他才就着相拥的姿势,带着古珀慢慢坐了下来,让她能够更加舒服地发泄,同时,简单地处理了一下她还在流血的伤口。

他遭遇过多年挚友的冷面背叛,送走过征战多年后决意返乡的战士,看过原本不可一世的人,跪在面前痛哭求饶。

然后今天,他眼中这个才智非凡,从容自若的人,在看到自己之后,卸下一身的铠甲,裸露着温热柔软的内里,向他哭泣撒娇。

她本该站在高处,运筹帷幄,指点江山,谈笑自若间叫敌人弃甲溃逃,而不是亲赴战场,在这个无名的角落,受伤落难。

燕逍的心蓦然软了一块,他揽住古珀,连日来赶路的担忧和疲累在面前人的泪水前化作一种难以言说的缱绻,他说:“我来晚了……没事了,我来了。”

……

严舒跟在燕逍后面,见到古珀和燕逍相拥,识趣地带着人离开了。

他转头去看现下的情势,才惊讶地发现那伙人被古珀收拾得差不多了,除了那些周围死的死,伤的伤的护卫,大部分人都被困在了一处山沟里。

他压下心中的惊骇,吩咐人去跟谷廉他们碰面,将事情接手过来。

见到大势已定,也没有什么需要自己做的了,严舒轻呼了一口气,轻笑了笑,转身返回。

燕老太太的马车还是停在原处,侍卫们环绕在周围。一切风平浪静,就跟他离开前一模一样。

有侍卫长发现他回来了,上前行了个礼。严舒点头算作回应,快步走到马车旁,得到许可后,躬身进了车厢。

燕老太太靠坐在车厢最深处,脸色隐没在烛光的死角中。

严舒躬身行了个礼,道:“老夫人,那边已经被处理干净了!那古珀当真是厉害,仅仅用七个守卫就将那伙人困住了!除了几个溃逃的盗贼还在追捕,其他人已经被我们全部控制住了。”

老太太没有说话,借着车厢内的影子,严舒发现她轻轻点了一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