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台只有齐腰高,上面整整齐齐摆放着上百件手术刀,在白炽灯下闪烁着寒光,鱼玉盯着台面看了片刻,突然尝试着抬了抬腿,去够台面。

太远了,够不着。

鱼玉停下来,轻轻动了动手腕,手铐被半束在扶手上,但如果用点力,还是可以让它微微转一下……

鱼玉轻巧地从椅子上滑坐到地上,忍着痛把手铐扭了个方向,而后半扯着手臂,再次用脚去够工作台。

身体绷直,他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凭着感觉胡乱踢了两下,清脆的叮当一声,有东西落了下来。

很凑巧,是把尖端细长的小手术刀。

鱼玉把掉下来的刀扫到自己椅子下,又费了一番力气把它传到手上,艰难地拿刀尖去捅手铐上的钥匙细孔。

他也不确定有没有用,但总好比什么都不做等死强。

不知道试了多久,鱼玉的手腕上被自己划出了几道血痕,额上渗出细汗,眼前都开始一阵阵发黑,似乎之前被注射的不明针剂又开始起了作用,手铐才啪嗒一声被解开来。

鱼玉缓了口气,一刻也不敢停歇,马上又去解另一边的手铐,这次容易多了,折腾了片刻就成功脱身。

鱼玉想站起来,结果浑身无力,刚起身又跌坐了回去,胃部痉挛抽痛,他抓着椅子扶手,压低声音咳了两声。

结果还没等他缓过来,另一头的门突然响了一声,随即传来钥匙被插入孔中的声响。

鱼玉一个激灵,再也顾不得其他,猛地起身,飞扑到工作台上,抓了一把最长最锋利的手术刀,而后视线在屋里扫了一圈,奔到角落的衣柜处,一把拉开柜门,躲了进去。

与此同时,另一头的门也终于被打开。

看见房间内的情景,肖医师诧异地挑起眉,轻轻“嗯?”了一声。

他慢慢踱步进来,语气难得地显得感兴趣:“跑到哪里去了?”

目光顺着被挣脱的镣铐,一路转到没关好的衣柜门上,肖医师一边往那边走去,一边从上衣口袋里抽出淡色的橡皮手套,动作漫不经心地给自己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