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凤栖默然。
怀有身孕的女子脾气时好时坏,这个凤栖是早就知道的,但是他却不知道,这样的状况会持续到什么时候——现在看来,只怕在孩子出生之前,都不会有多大的变化。
一会儿阴一会晴,方才在鸾凤宫里猜刚刚让他好好体会了一把不安,此时就有心情调笑他了?
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针。
临月转身踏上通往高处凉亭的石阶,凤栖忙不迭跟在她身后,小心翼翼地护着她笨重的身体,直到踏上了最后一阶,临月转身入了亭子,在亭子里的长椅上坐了下来,凤栖才在临月身边缓缓落座。
宫澜等一干侍女此时才终于放心大胆地走了上来,擦拭干净了亭中圆桌,将手里备下的花茶和从御膳房刚拿来的点心摆放在桌上,随即躬身退出到亭外站立。
“这段时间,天下也要平静下来了吧?”临月坐在长椅上,倚着亭柱,看着远处花枝招展的美景,想到了那个因为一份急报而慌忙赶回了南秦的小皇帝,声音沉静地开口,“南秦有消息传来吗?”
“陈楚暂时还能应付。”凤栖道,伸手从桌上的碟子里取了一块凤梨酥,转身塞到了临月的嘴里,“你别担心,他虽然年纪小,却也不是好欺负的。”
“我也并不是很担心他。”临月轻笑,“我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南秦的变故,是谁幕后主导的?”
“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凤栖道。
“即墨舞衣。”临月一字一句,缓缓念出了这个仿佛已经久违的名字,“这个女子也擅长勾魂邪术,以前我们一直不曾将她放在心上,但是她在不知不觉中,却制造了一个让陈楚措手不及的混乱,而这个混乱若一个处理不慎,极有可能就会引起非常严重的后果,甚至完全有可能颠覆南秦的江山。”
“制造一些混乱是可以的,但是颠覆江山,她还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凤栖摇头,抬手轻拂着临月的发丝,“南秦的江山乱不了。”
临月挑眉,“你确定?”
“非常确定。”凤栖颔首,却忽而若有所思地蹙眉,“除非陈楚自己想颠覆自己的江山,否则单凭即墨舞衣,绝对做不到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