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人毋需客气,这东西诸位大人都有份,顾大人来的迟,所以才给的晚了些。”田松儒侧目瞥了眼身后那些若有若无的视线,冲顾淮笙温润一笑。
“既如此……”顾淮笙露出一个心照不宣,但在旁人看来绝对是漫不经心的笑容,伸手把木匣接了过来:“那顾某就谢过田大人了。”
“顾大人客气。”田松儒回以一个意味深长的笑,也没多说什么,便拱手退回了自己的位置。
顾淮笙坐回去后也没打开匣子,收起来便继续忙自己手上的事情。原本只想做个安静做事的美男子,偏偏就有那不长眼的,不让他如意。
“哟,顾大人今儿居然来啦?”萧传永姗姗来迟,本是要往里边走的,但看到顾淮笙,就脚步一转,晃荡了过去:“我还以为挺疏通关系,到刑部大牢去慰问同僚呢,看来这慰问之情,是暂时没机会表了,趁着现在还有机会,要不顾大人好好想想,到时候有什么需要萧某帮忙捎带的,只要力所能及,萧某定不负所托。”
“萧大人,你抬手摸摸眼角。”顾淮笙都没起来,就那么坐着抬头看他,笑容纯良,眼神却蔫坏。
“什么?”萧传永闻言一愣,下意识抬手摸了摸眼睛,却什么也没摸到:“你什么意思?”
“眼屎啊!”顾淮笙双手撑地,身体后仰,虽然坐着仰视的角度,却无端给人一种高人一等的倨傲审视之感:“萧大人没睡醒就算了,出门都不洗脸的吗?瞧这脑子被眼屎给糊的,神志不清了的,你说这大清早的你不去泡壶茶静气凝神,上赶着来我这找什么不痛快,明知道每次都气的肝疼,还是死性不改,萧大人固然勇气可嘉,可顾某看着,实在于心不忍啊!”
“哼!”萧传永假笑收了起来,黑沉着脸眼神阴翳:“你这张伶牙利嘴,也就在我这好使,希望你到了刑部,也能这般巧舌如簧,洗脱罪身。”
“萧大人这话可真有意思。”顾淮笙嘴角勾着,眼神却瞬间变得凌厉起来,透着森然矍铄:“我倒不知,我这是犯了何事,需要巧舌如簧洗脱罪身?还是说萧大人官高压人,单凭一张嘴,就可以给顾某按头定罪?不过萧大人跟我一个品级,且不说你能不能压我一头,就算能,你个吏部侍郎,还能越俎代庖,抢活抢到人家刑部和大理寺头上去?呵……我该笑你太天真,还是该叹你枉自一把年纪,却还是这般幼稚心性,不知天高地厚?”
萧传永被顾淮笙一番话刺激得个激灵,当即惊骇成怒“顾淮笙!”
“萧传永!”顾淮笙站起身来,目光如炬,面无表情的直视萧传永:“我顾淮笙平日里任你疯狗乱吠不予计较,不过是怜你年长脑子不好,你还真当我软柿子好欺负拿捏不成!不就仗着萧家这个依仗,整日里横行霸道耀武扬威,呵,不过你个狐假虎威的跳梁小丑,大家懒得跟你一般见识,你还真拿自己当根葱,你上赶着巴结跪舔萧家,人家萧家认你这么一个九拐十八弯的旁支么?”
“你,你……”萧传永气的脸色铁青,捂着心口说不话出来:“顾淮笙,你敢……”
“我当然敢!”顾淮笙高声喝断萧传永的话,笑得冷冽又嚣张:“论官级,你我旗鼓相当,论家世,我顾淮笙忠烈之后,上头还有个将军大哥,你个萧家旁支有什么?你哪一样拼的过我,也敢来我面前肆意找茬叫嚣?不服是么?那咱们来打个赌,就赌……我顾淮笙今儿把你萧传永腿打折,看萧家会不会为你出头,如何?”
在萧传永的印象里,顾淮笙向来懒散随和,尽管有一张伶牙利嘴,也顶多笑眯眯逞点口舌之快,这还是第一次,见他露出这般疾言厉色的嚣张跋扈样。
难道……是苗疆公主毒害一案,当真与他有关?因为被戳了痛脚,所以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