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了动,才惊讶发现自己竟是一直枕着萧笺肩膀睡的,难怪睡那么踏实。

张牧见状连忙坐起身,刚想跟萧笺道歉,视线就瞥到对方肩膀处那小团极其可疑的水渍。

那显然是他刚枕过的地方。

张牧表情一僵,尴尬又羞耻,脸瞬间就红透了,不敢直视那小团水渍。

他枕着萧笺肩膀睡也就算了,竟然还流口水弄脏了萧笺衣服。

张牧面色胀红,简直没脸解释,他这脸是给丢到太平洋去了。

不过也纳闷,萧笺怎么都没叫醒他?

萧笺随即也注意到衬衣上的可疑水渍,他转过头刚好看到张牧满脸懊恼抓狂的表情,觉得好笑,宽慰道:“没事。”

张牧直红到耳根处,低着头不敢看萧笺,呐呐道:“你怎么不叫醒我?你的衣服……等下了飞机,我帮你送去干洗店吧。”

“你睡得很香,我没忍心打扰。”萧笺还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模样:“我说了没事,你不用在意。”

“可是……”张牧还是觉得很不好意思。

萧笺态度宽容,表情虽然看起来冷淡,却也让张牧感受到了暖意,发现萧笺并非表面呈现的那么漠然。

也正因此,他突然改变了主意,之前那因迟疑而退缩的念头重新生根发芽。

十多个小时后,飞机顺利抵达巴黎戴高乐机场。

张牧跟在萧笺身后下了飞机,迅速追上萧笺与其并肩往外走,边煞有介事地盛情邀请道:“萧哥,我们能在巴黎重逢绝对是缘分,既然你是去摩洛哥,我也是,我们还刚好都没有同伴,不如就一起走吧,两个人怎么说也有个伴,不至于那么孤零零的。”

萧笺停住脚步,缄默地看着张牧。

张牧不知怎的,被他看得口干舌燥,极其紧张,生怕萧笺为难,又连忙道:“当然,我就只是提个建议,具体还要看你的安排,我刚说得太急了,都没问你有没有买好机票,你要是买好飞摩洛哥的机票了,就赶紧走吧,不用管我。我还准备先在巴黎玩一段时间,等玩够了再去摩洛哥,你……你要不方便的话,就当我刚刚什么都没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