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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泽原先觉得,自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可此时此刻,他仍然有些天旋地转,身体微微后退。

孟越虽未转头,可他灵力铺满整间屋子,在禁锢清心道长的同时也留意自己至亲三人的动静。他微微眯眼,心中不快,说:“你让小泽伤心了。”

他侧头考虑片刻。旁边桌上飞来一张纸,那纸迅速在空中翻折,变成一个纸人。纸人飞到孟越手上,他指尖在上面轻轻滑动,看不出做了什么,可清心道长神色惊愕,透出隐隐恐惧。

他慌不择路,喊:“孟越!我们可以谈谈。你现在这样,完全是大材小用——我知晓怎么用这份力量,我可以教你!啊——”

孟越轻飘飘道:“闭嘴。”

他话音落下,一个稍浅的影子自孟越身上走出。是另一个“孟越”。

分`身到应泽身边,不耽误前面动静,又能分出一点精力问应泽:“你不舒服?”

孟英哲夫妇听到,有些诧异、迷惑,不知此刻究竟在发生什么。

而应泽考虑片刻,说:“是有点不适应。”

“哦。”孟越勉强理解。对自己而言,清心道长作为抢夺身体的恶人身份已经高于对方与应泽的亲缘关系。但小泽说“不适应”,也情有可原。

哪怕亲缘再单薄,从小到大,都没太多相处时间。认真说来,应泽与清心道长的关系远远比不上他与孟越父母。

可那到底是他小叔。

他父亲唯一的弟弟。

应泽没有要包庇对方,不打算为清心道长求饶。他只是把自己这会儿的心情坦诚告诉孟越。

听到应泽的话,孟越甚至抽出一点空闲,想:小泽真是太会撒娇。

知道要怎么说,我会最心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