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道长叹道:“啊,卜错了。”

应泽有点好奇,问:“你卜出的结果是什么?我之前听秘书说,她小孩班上最近流行塔罗牌,也说是占卜。”

清心道长嗓音里带了点笑意,说:“这哪能一样?”他扫一眼面前龟甲,“我这可是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

应泽配合,说:“嗯,文化遗产?支持您研究。”

两人又说了几句。到后面,清心道长话里透出几分要挂电话、还有其他事忙的意思。应泽想了片刻,还是提起:“小叔,之前我给你看的照片……”

清心道长说:“这个啊,还没头绪。”

应泽虽然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此刻还是略觉失望。

清心道长:“最近清闲,我打算翻翻典籍。再过几天,又要忙过年的事儿了。”他解释,“原本我也不信这些,可你给我看那照片,乍一看还不觉得,后来越想,越觉得吓人。我寻思啊,兴许那些符真有用呢?可试着仿照写了几笔,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

他简简单单几句话,把应泽听得心惊胆战,劝道:“小叔,你也太……”莽了吧!

小叔不知道,可他知道啊,那些黄符一定有用处。

清心道长显然不能领会侄子苦心。他似乎喝了口水,那边传来一声低低吞咽声,继续说:“要是观里其他人知道我在琢磨这些事儿,去道教协会一举报,我可能就失业咯。封建迷信。”这回,嗓音隐约沙哑了点。

应泽听他还能开玩笑,稍稍放心。

“总归呢,”清心道长道,“我抱着‘宁可信其有’的心态,找到几本压箱底的东西,里面就有一本讲龟甲占卜。这乌龟,还是我从山下海鲜市场淘回来的。说是养殖,看起来品相不错,炖汤也好吃。我让厨房抄了份菜谱,待会儿发给你。”

应泽哭笑不得,听清心道长继续说:“……原本想着,如果能找准你在哪儿,就算有谱,可以用来再卜一卦,看要去哪里找黄符线索。现在看来,是没戏咯。”

他叹气,应泽跟着叹气。他转头看自己来的方向,只是已经看不见兰亭小区。

应泽挂了电话。海风湿冷,吹在身上。他不以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