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越抿了抿嘴,心想:我和应泽,怎么能和一对真情侣一样?

可应泽的确喜欢我。

岑丽珠道:“既然是朋友,小泽现在为你做了那么多,以后你身体恢复了,也要对人家好。”

她说:“感情都是维护出来的。你帮他一点忙,他再帮你一点忙,才能长长久久。不谈恋爱,没什么,但人是所有社会关系的总和,‘朋友’也是其中很重要一环。你今年二十多岁,之后还有几十年。”

岑丽珠拿自己举例:“我和你徐阿姨也是大学时候认识的,现在当了快三十年好朋友。”

孟越无奈,“是。可是——”

他欲言又止。

岑丽珠温柔地问:“怎么了?”

孟越不知如何说。

他不是小孩子了。二十多岁,大男人,怎么能再和老妈讨论感情问题?

可此刻岑女士态度平和,与孟越剖开心思说了很多。不像是妈妈,倒像是一个长辈姐姐。

孟越想:我倒是着相了。

没什么“大男人”不该说的事。人生在世,短短几十年,不应该因为旁人观念,给自己下禁锢、拷枷锁。

他的确苦恼应泽的问题。此刻终于有了宣泄口,简短说:“我也是这段时间才知道。我把应泽当朋友,应泽却,”一顿,接下来几个字,有点说不出口,“——喜欢我。”

最后三个字,孟越说得很快、很轻。

在说出之后,一块压在心头很久的时候,突然被扳起一角,注入喘息空余。

岑丽珠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