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越想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状况,同时警惕对方出现在这里的目的。应泽说了,前面接连几天都出了不大不小的意外,见了点血。昨天更是两根灯管一前一后砸在应泽身边,摆明了在威胁。

显然,眼前这家伙来者不善。

他往前走,慢慢看出坐在机器上的是一个男人。看容貌,已有四五十岁。他形容枯槁,像条狗一样蹲坐在机器上,见到孟越与应泽进屋,尤其后面孟越走向自己。机器上的男人上半身抬起一些,孟越看到他衣服下若隐若现的红光。

男人从机器上跳下!

他跳到孟越身前两米处。随着跳跃动作,屋中的灯、机器都开始隐隐作响。男人喉中发出威胁的声音,像是一头守着自己领地的野兽。

孟越看着他,沉思。

虽然披着张人皮,可看动作、行为,明显更像是动物。还会利用周边环境,虚张声势。

再说……

这明明是嘉诚的工厂,应泽的领地。孟越作为孟经理,也算有些话语权。这男人又算什么东西?!

孟越理直气壮,往前步步相逼。

离得更近,他才觉得男人眼中混沌。见孟越过来,他猛然抬手向上,而两人头顶的一条灯管骤然碎裂——

车间入口,应泽听见“咔嚓”一声。他循着声音望去,眼睛微微眯起,见到一条灯管上出现裂口。

却不曾坠下。

在男人抬手的瞬间,孟越循着他的动作抬头。他比应泽更早听见塑料碎掉的声音,而在那条灯管下面,就是一台机床。

塑料灯管如果掉下来,或许不会对机床造成什么损伤,但如果碎屑掉入机床缝隙,无疑需要花费多余时间清理。平时也就算了,这两天嘉诚正要赶一份订单。

所以塑料碎片不能掉下来!

他念头一起,已经碎掉的灯管停在远处。受两种力量挟制,塑料碎片间发出一阵一阵摩擦声,落在孟越耳中“咯嚓”作响,刺耳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