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忧自己再待片刻,生产再进行片刻,下一个灯管,会直接砸在自己头上。

此刻车上,应泽点了两根烟,分给孟越一根。孟越打字:谢了。

他不算有烟瘾。可这两天心情苦闷,总想来一根。可在家里时,没这个条件。

两人抽烟,烟雾缭缭。应泽靠在座椅上,大衣领子裹着白皙的颈。他显然很苦恼,道:“其实我还是觉得会不会是自己有毛病、想太多。但孟越,你能不能帮忙去看看?”

应泽说:“至少让我知道,是不是我杞人忧天……唉,现在也不好说了。”有孟越这么一个实例在,应泽的世界观受到重大冲击。

孟越狠吸了一口烟,说:“好。”

话讲出口,他想起应泽听不到。

所以改成打字:好。

他心中掠起一点恼意。

应泽讲那些话的时候,口吻平平。比起“害怕”,倒是“疲惫”更多一些。他总是很累,要操劳嘉诚的事,要操劳孟越的事。都这样了,还有人给他使绊子?!

看到孟越的答案,应泽笑了下,轻声说:“谢谢。”

孟越看着他,片刻后,不自然地打字:跟哥说什么谢。

当晚,他们按时来到工厂。工人们六点下班,这会儿车间空旷。

应泽到电闸边,拉开灯。他想说什么,可手边电脑又抬起来。

孟越打字:不要动。

应泽瞳孔微微缩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