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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开眼,去年终于叫那苏氏一场病去了,老夫人一点都不伤心,只恨对方白白耽误自己儿子这么多年,三十好几了,如今膝下竟然还只有一个和她娘一样病歪歪心眼多的女儿。

如此,老夫人便想着给儿子续弦,看上桓翕之后,她就叫丈夫先跟桓老爷通了通气。

桓老爷爱女,心疼女儿身边几年都没知冷知热的人陪着,老友一提这事,他就动了些心思,又跟周氏商量了下,最后还是决定看女儿自己是什么想法。

正好因为五十柄刀的事要来一趟坤州府,桓老爷顺便就叫上了桓翕。

崔家宴客人在暖厅里,热乎乎吃着饭,开着一扇南窗又不闷。

也没讲究什么避嫌的,总归不是什么年轻儿郎小姑娘了,再说两家关系不错,都十几年的交情了。

桓翕不是傻子,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没相过亲那也知道有这么回事啊。

席间那位老夫人对她言辞热切,频频拉着她说话,接着又一次次把话题引到他儿子身上,桓翕想装作不知道都难。

桓翕随着老夫人的话顺着往对面看了几眼。

的确是和长相仪表堂堂俊朗非凡的男子。

然而,那人却对桓翕冷着一张脸,眼神丁点不往她身上看,好像桓翕父了他多少钱一样。

桓翕心中就一下子冷笑开,怎么的都以为自己是个香饽饽不成?是个女的都想嫁啊?

桓翕自来烦透了那种自以为是对自己摆脸色的人。

平白无故来的这个地方,白给了一个日日对她使性子的儿子也就认了,谁叫自己现在是人家娘。

但别人,恕她真没有这么好的脾气。

瞬间,桓翕脸上就收了刚才对老妇人摆出来的笑容,变得冷冷淡淡,垂着眼眸,不再看人,专心挑着桌上的饭菜吃去。

夫人一见就知道也不好,连忙给儿子使了一个眼色,又狠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