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于衍。
画上的男人是云歇的爹。
云歇有过无数幅他爹女装的画像,却独独缺了这么一幅。
他也想过自己提笔画,可是他画技着实拙劣,画不出他爹半分神韵来。
这是他一辈子的遗憾。
可萧让……
云歇在他爹死后十余年,第一次见到了他爹男装的样子。
清润而雅人如玉。
边上小字是一朝天子所题,像是某种暗示,皇帝为钟于衍正名。
承禄就要把画收起,云歇忙拿过,紧抱在怀里不肯松手:“微臣收下了,公公替微臣……谢过陛下。”
他这句中间稍稍停顿了下,让承禄听出区别来了。
上一句是敷衍,这句是打心底地道谢。
承禄也暗叹,陛下最近终于有那么点儿开窍的意思了。
云歇见承禄盯着自己瞅,以为他要废话要回,当即警惕起来:“我也不是白要的,我同他换,他要什么我都给他。”
云歇环顾四周,抄起自己最喜欢的名贵方砚就往承禄手里搁,还嫌不够,找了找,从边上翻出用布巾仔细包裹着的书,毫不犹豫地塞进了承禄手里。
“这是《玉女心经》的孤本,前几朝遗失,被我有幸买回,全天下只此一份。”云歇语速极快地说着,想为他的东西增加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