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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分好了工之后,杜云歌正往楼下走呢,突然就听见薛书雁叫了她一声:

“云歌。”

杜云歌立刻便应声道:“在呢,师姐。是有什么事要嘱咐我么?”

薛书雁沉吟了好一会才问道:“就是想问问你为什么会知道‘簪花’。”

“师姐莫要太小看我了呀,我又不是顶顶的那种不学无术之辈。”杜云歌轻轻笑了笑,解释道:“在春护法那里看书的时候曾经看到过一点。”

“原来如此。”薛书雁垂下眼睛微微一颔首,声音还是一样的冷,但是说的话却有别样的关心之情,不过按照她的这个架势,估计也只有和她朝夕相伴了这么多年的杜云歌才能听出来了:

“何家庄手段阴鹜,损得很,你莫要对这种东西上心。”

“师姐放心,我当时也就是随便一扫,看见这个名儿好看才格外记了一下,断断不会沉浸在这种邪门歪道的东西里的。”杜云歌信誓旦旦地举手保证道:

“那如果师姐没有别的什么事要嘱咐我的话,我就先下去了?”

薛书雁突然抬起头来,定定地看了她好一会,才点头应道:“去吧,我查完账就下楼去找你。”

得了薛书雁的“过会来找你”的保证之后,杜云歌便转身下楼去了,只是在她走到拐角那里、绝对没人能看见她的时候,她的眉梢眼角才流露出了丁点的悲苦的意思来,随即还自嘲地笑了笑:

她上辈子可是被捏开了下巴,生生灌了满满一碗的簪花下去,怎么会对这种药不了解呢?可以说当时的故意激怒何蓁蓁一举,让这位脾气阴鹜的何庄主一不小心没能忍住给了她一剑,倒是给了她个解脱。

三天三夜,穿肠烂肚,还被吊着一口气求死都不能……想想就骇人得很。相比之下还是一剑毙命来得爽快些。

但是如果瞅准了这个点倒着推下去的话,那么能让前任秦淮舵主宁愿忍受这种苦痛也不说出来的事情,会是怎样骇人的秘密?绝对不是她区区一个舵主与何家庄的人有勾结这么简单。

杜云歌刚从楼梯上下来,就被天在水里热情的姑娘们给围了个水泄不通,莺声燕语环绕在她的周围,香风阵阵,环佩叮咚,颇有点众星拱月的意思了。自打杜云歌和薛书雁来这里查账,天在水就没再开张过,不过倒也没人抱怨,毕竟能被自家门主前来亲自查账,那叫耽误生意吗?那叫给面子!

“门主劳累了这么些天,是该好好歇歇啦,我去后厨给门主端碗银耳羹来如何?专门给门主炖的,还加了雪莲和枸杞呢,清心明目,补气润肺,在这个时候吃是最好不过的了。”

“门主是要投壶猜枚,还是看书作画?抹骨牌也是可以的,咱们人数足够,刚好之前有副上好的象牙骨牌送到了我们这儿,我们还打算拿去放在年礼里送上忘忧山的来着,赶巧门主来了,那就拿出来玩几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