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前院,还没下游廊的时候,便迎面碰上了来府里的一位贵客。
这个人?
翠竹停下脚步,曲腿福了一福,“张公子。”
“嗯。”在秦府,像这种没什么体面的丫鬟,好像根本用着多搭理一眼。当然,东院里那几个大丫鬟肯定除外。
这姓张的傲慢地哼了一声,眼睛望天扬长而去了。
翠竹愣愣地站在那儿,不知道为何突然间觉得有些黯然神伤,直等了好一阵,她才低着头走开了。
东院里,这几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秦大小姐坐在妆台前自顾自地在银匣子挑着首饰。
卉儿恭恭敬敬站在一旁,连话也不敢多说一句。
这几天她家小姐喜怒无常,连一向没有受过一句重话的秋纭丫头都挨了几顿好训,她要是再没眼见力,只怕下场会更惨。
“这镯子怎么还是以前的样式?这次去扬州的人是谁?怎么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小,小姐……”卉儿欲哭无泪,她哪里知道去扬州的人是谁。
“小姐,张公子来了,现在在院里等着呢。”
秦玉甄冷着脸把镯子丢进了匣子,“叫他在外头花厅等着。”
“是,小姐。”
秦玉甄闭上眼睛缓了一会儿才起身。出了正房外间的门后便从右边游廊往前走。
走了不远,她脚步渐渐慢了下来,院中已到处是残花枯叶,墙上半倒的枯藤垂了下来,秋风也正萧瑟,这情景看上去似乎格外的凄凉,也不知为什么,秦玉甄突然悲从中来。她环顾了四周,眼神渐渐萧瑟落寞起来,那从檐下投下的光淡淡的照在她身上,让人不觉黯然悲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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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姓张的坐在花厅里,当秦玉甄走了进来时,他便赶紧站了起来打招呼道:“秦,秦小姐。”
秦玉甄进来后径直走去窗边坐下,“张公子,请坐吧。”
那人有些拘束地笑了笑,“自从那天分别后,我就一直担心秦小姐的身体,不知道秦小姐……”
“我很好。”秦玉甄打断了他的话,“张公子不必挂念。”
“是是,秦小姐若是身体无恙,那自然再好不过,只是……我见秦小姐的气色好像不太好,要不然,等回头我去寺里给你求个安康。”
“劳公子费心,这事就不必了。”
“呃。”姓张的说了这么多,想想好像不太甘心,“要不然,等哪天我陪你亲自去一趟寺庙也行。”
“听说城西大铭寺很不错,咱们就当散散心也好,那寺就建在山腰上,风景很是优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