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恩忙起来喊了一声。
王知府板着脸,迈着官步慢悠悠走过堂前那海水朝屏风,然后官架十足的在法桌后坐定。
一个师爷递上来一张纸,“大人,这是秦老爷着人送过来的状子,您看看。”
王知府伸手接了过来,仔细看了一遍后,便坐正了身体,声音威严道:“把人带上来。”
陈青醁被两个衙役押了上来,站在堂下。她眼睛瞥了一下正满脸冷笑的王恩后,拱手道:“大人。”
王恩在一旁打量了她一番,笑笑道:“容少爷?别来无恙,咱们今天又见面了。”
“王公子,承你费心,我一直都好。倒是你,那天丢了那么大面子,也不知你有恙无恙?心情可好?”陈青醁道。
反正今天也逃不过了,她可不想让王恩太得意。
王恩一张脸顿时拉了下来,“你今天可要看清楚了,这里是衙门,不是那秦家!现在可没有人给你仗腰子,你啊,就给我慢慢等着。我看你到时候还能不能笑的出来。”
陈青醁垂下眼睛,默然不语。
“咳咳!”王知府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一眼王恩,拿起惊堂木重重拍了下来。
“升堂!”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
“大人,本人无名无姓,也不知籍贯何处。”陈青醁淡淡道。
“大胆!你竟敢藐视本官,本官再问你,你姓谁名谁?家住何方?年纪几何?你给我一一从实招来。”
陈青醁抬头,慢慢回道:“大人,本人确实无名无姓,也不知家在何方。”
王知府脸上一时挂不住,他拿起惊堂木,重重一拍,断喝了一嗓子:“大胆刁民,本官问你话,你竟然敢一再当堂顶撞,来人,给我笞杖二十,这就打!”
王恩赶紧朝那个师爷使了使眼色,那师爷立马上前道:“大人,按律,藐视主审长官,该笞杖二十,可是,你看她,不但出言不逊,刁钻顽劣,还全不把本朝律法放在眼里,问她姓名都不回答,我看这笞杖二十还是太轻了,大人,不如判她罪加一等,从严重处,改为脊杖二十。”
脊杖二十!
这姓王的果然心黑手辣,这完全是把她往死里整。这脊杖二十打下去,她陈青醁怕是不死也去了半条命,别说二十,就是几杖下去,被当场打断脊背也都可能,这刑罚非死即残,就算背脊没断,这五脏六腑也定然会受到重创。
陈青醁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她一抬手,大声说道:“大人,不知这位师爷依照的是本朝哪条律法要断我脊杖二十?就算要罪加一等,也不过笞杖四十,王大人公正廉明,外面都知道我和王公子曾有过节,要是今天无故断我二十脊杖,或是故意加重我的罪名,这要传出去了,岂不有损大人一世清名。”
“这,这?”那位师爷一下子无言以对,没想到这人一来就断了他们的后手。现在整个贇州城都知道这秦家姑爷和王恩不对付,今天要是他王知府手里稍微判重一点,他就免不了要背上徇私枉法的污名。
“哼!”王知府看了一眼陈青醁,收回了拿着堂木的手。
那王恩却一下子就像吃了一坨屎一样难受,他气的脸色发黑,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