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甄点点头,“你去把银钱让人备好,等吃过了中饭,就叫他们都来这领吧。”
何义道:“我这就叫人去准备。”
虽然在一处宅邸中住着,但两人自那天以后就一直没有再见过面,这乍一见面,便有多少若有若无的情思在里面。陈青醁收回目光,脱下被雪润湿的大氅。
“容少爷,你来了。”何义出去时笑着打了一个招呼。
陈青醁扯出一个笑脸,“何管家辛苦。”
秦玉甄静静地站在一旁,既没说话也没再看过来。
陈青醁踏进厅里,几个丫鬟还没来得及上前行礼,就见她目不斜视一径往旁边内厅去了。
被无视的几个丫鬟面面相觑,“这,这?”这姑爷也太过分了,明明小姐在这里,竟然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秦玉甄微微偏过头,脸上看不出任何神色。
陈青醁过了内厅进了里面一房间里,那秦老爷手里正拿着一个白瓷瓶仔细地看着。
“世伯,你找我?”
秦老爷见了陈青醁,便招手道:“贤侄你来的正好,来来来,你看看我这只瓶怎样?”
“这是柳掌柜早上叫人送来的,你看看。”
陈青醁一看,原来是一只短颈小口的梅瓶。
这梅瓶虽然光素无纹,但胎壁薄而坚致,一看就不是普通的东西。
陈青醁又仔细看了看,说:“应该是定窑出的。”
秦老爷点点头,把瓶子拿在手里又看了看,说:“你知不知道,我今天为什么叫你来看这个?”
陈青醁笑了一下表示不知道,无端端的,我怎么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你还记得你小的时候,我们秦容两家住在左右隔壁。有一回,你趁着我们几家大人不注意,你悄悄溜进我书房里翻箱倒柜,后来还把桌上的一样东西给我打碎了。”
秦老爷笑着指了指手里的梅瓶,“隔了这么多年,我也总算又找到了一只。
“原来是这样。”陈青醁有些尴,“您看,我都忘记了。”
秦老爷摆摆手,“你那时小,不懂事,都那么久的事了,你不记得也是有的。”
秦老爷在一张椅子上坐下,看了看陈青醁,然后捋了一把胡须,说:“光阴似箭,这时间过的可真快。”
陈青醁一听,怕秦老爷又说起那些她不知道的事,便转开了话题:“世伯,这梅瓶现在少有了,柳掌柜应该也下了不少工夫吧?”
秦老爷脸上神色一动,把到喉咙的话咽了下去,“的确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