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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夫人低着头听训,心里埋怨公爹是老不死的乌龟。

老侯爷嘴唇哆嗦,一说话就控制不住嘴角掉口水,一双老眼却能看破人心:“等老夫死了,侯府的牌、牌匾,就要被摘了……”

这一家子蠢货呀,还以为是他占着“长兴侯”的位置不死,不想想自先帝时,有多少侯府被除爵。

顾侯没了。

颍川侯没了。

长兴侯府,也撑不了多久!新皇在这种事上比起先帝,只会更果断。

先帝选继位者,不是乱选的。

放着那么多皇子不选,一定要让新皇认祖归宗,不就因为新皇和京里任何权贵都没关系么?

没情分,不用给谁脸面,除爵时会特别果断。

想要保住爵位,延续富贵的勋贵,都该主动向新皇靠拢,去替新皇分忧。

道理么,老侯爷都懂。

但长兴侯府后继无人,没有拿的出手的子孙,想向新皇效忠,新皇也瞧不上呀!

想到唯唯诺诺,没有大出息的杨戴英,和纨绔无知,不知天高地厚的杨戴杰,老侯爷浑浊的老眼里涌出了泪:长兴侯府的富贵,等他死了,差不多就到头了。

老侯爷什么都明白,可惜岁月无情,带走了他的体力,留给他衰老残败的身躯,心有余而力不足!

……

在京城人将淮王和梅蒹葭的亲事当做谈资时,程卿收到了西北的回信。